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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彩虹垂下頭,過了半晌,搖頭,音量加大道:“沒有證據,不能告訴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那兩個人可以相信。鄒清荷與柳下溪,我以前見過。”劉琪道。
“以前見過?”
“六、七年,在湖北老家見過。那時,我還是高中生……他們值得信賴。我聽人說過,柳下溪是破案高手。”
“人是會變的。”範彩虹喃喃自語。
“我們不走嗎?”攝影師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把頭埋在膝下的秦汝,低聲問古箏。
古箏嘆氣,大家都把食物丟下不管。想走,得把這些東西一齊帶走。她當然想走,可是,兩條腿根本沒有力量站起來。“等他們來接吧。”
“萬一他們不回來了呢?”攝影師靠著她惶惑不安地追問。
古箏皺眉,這個懦弱的男人賴上她了。真怪,姓文的攝影師也喜歡纏她,難道她與攝影機有緣?提了提柳下溪的行李……提不動,真重。那位柳刑警的體力真好,他的背很寬,可以為人阻擋風雨。還有鄒清荷……他們都是內心能發光的人,在風雨中給予別人溫暖,兩個好男人。她突然彎嘴一笑,他們是一對呢。她抬頭,迎面刮過來的風好象也沒先前那麼寒冷,“秦汝,坐過來吧,大家坐在一起溫暖一些。”
秦汝抬頭看她。天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過了半晌,她挪過來挨著她坐下,開口道:“古箏,我嫉妒過你。”
古箏笑了笑,“很巧,我也嫉妒過你。暗中無數次摹仿你的優雅,沒有一次成功。”
“那不是優雅,是虛假。”
“虛假?”古箏笑道搖頭:“是生存之道,你的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秦汝細嚼著這四個字,半晌才說:“如果以前可以這樣聊天,我們應該已是成為知心朋友。”
古箏想了想,緩慢地說:“以前,我們沒辦法放下彼此的戒心聊天。你、我,離開這座島就是競爭對手,是敵人,是必需戰勝的對手。而現在,我們只是同舟共濟的夥伴。我們被彼此的生存方式所束縛,都帶有虛假的面具無法敞開自己的心扉。太真的人,無法站在舞臺上。我想,舞臺不需要真實,光彩耀眼的七色燈光會把真實渲染成夢幻般的虛假。秦汝,我想,有些事不能較真。有些堅持不能放棄。當男人們把我們的青春當成珠寶,我們要清醒一些,青春是自己的生命歷程,絕對不做別人裝飾用的珠寶。”
秦汝笑了起來,“聽你說話很有意思。換成以前,我會以為你在諷刺我。我想,你一定會在舞臺大放光彩。”
古箏沉默下來,好象話說得太多超越界限。
攝影師突然豎起耳朵喜道:“他們沒棄下我們,回來接人了。”
柳下溪他們回來了。
柳下溪背上古箏還提上他跟清荷的行李。
楊立行扶著秦汝。攝影師眼巴巴地盯著韓導演,誰知道韓導演塞了一堆食物給他,“提著,自己走,別指望我會揹你。”
古箏、秦汝笑了起來。
等他們到了避風凹洞,洞中只有王秋楓在,她蜷縮成一團全身顫抖著。
柳下溪上前摸著她的額頭,好燙!暗叫不好,她在發高燒。
韓導演沒注意到王秋楓不舒服,問:“其他人呢?”
王秋楓掙扎著坐起來,啞聲回答:“都走了。”
都走了?緋虹不等他先走了?楊立行側頭望向烏黑的洞外,她沒手電筒怎麼走?難道是因為自己丟下她回去接人,生氣了才先走……不,她不是這樣心胸狹窄的人。
“王秋楓在發高燒。”柳下溪苦笑,不能把她留在這兒等天亮。馬上去對面酒店?洞外在下暴雨,發高燒的人不能淋雨,那樣病情會加重。
“天啊,這裡有死人!有個女人死在這裡!”山下突然傳來陌生男子的大叫。
金粉漩渦…35
山下的大叫令楊立行等人臉色大變,他搶先柳下溪一步衝出凹洞,正面迎上蹣跚而來的劉琪與範彩虹。劉琪的腳傷勢很重,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頻繁摔倒。楊立行衝出來他躲閃不及,連帶攙扶著他的範彩虹一併跌倒。
楊立行看了一下他們,一跺腳繼續往山下跑去。
柳下溪伸手去扶劉琪他們,發覺手上、身上粘滿了帶草的沙土泥濘。回頭注視著凹洞內被古箏扶起的王秋楓,她真髒!胸前、褲子都是沙土泥濘還有貝殼殘渣。古怪,外面下大雨,摔倒後粘在雨衣上的髒物應該很快會被雨水沖走,除非她是匍匐爬行進入凹洞。柳下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