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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全友聳了聳肩,然後把手中的硬皮書晃了晃,對我說:“街頭有人死了,我得給人家送葬唸經去。”
呂全友是阿訇,他這職位管的事情很多,昨天他也跟我講過,他說他最不喜歡做的,就是給死人唸經,因為這個民族的風俗習慣跟漢族不同,葬禮從簡,毫無油水可言,但是沒有辦法,在其位就要某其事,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我對呂全友說:“那你什麼時候能搞定?”
呂全友搖了搖頭,然後說:“這個可說不準,哎要不這樣吧,你們跟我去看看?整完了以後我就帶你們去見找人跳神的那家人,怎麼樣?”
“這……合適麼?”我心裡想著,人家死人我跟著湊什麼熱鬧,雖然心裡還真挺好奇的,但是卻怕對那苦主家屬造成不淨。
呂全友對我笑著說:“有啥不合適的,我們習慣不一樣,死人不是什麼悲傷的事情,正好我自己去也沒意思,走吧。”
他就是這姓子,相當熱情,我看了看韓萬春,老傢伙也同意了,反正他也沒事做,去看看回,族的葬禮還能長長見識,以後又多了可以糊弄人的談資。
於是,我們便一起出門,死人的那家離火鍋店不遠,就在街尾的一個衚衕裡面,死者是一位老人,上了歲數應該可以說是自然死亡。
那天我終於見識到了回,民的葬禮是怎樣的了,確實和漢族人不同,不管是在停屍或者出殯的時候都不一樣,當我們到的時候,那死者的親屬已經在院子裡面了,雖然以前有‘回女不嫁漢男,回男不娶漢女’一說,但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回漢通婚已經是很正常的事,好在人真不少不少,不光是回,族人,還有不少漢族人,這點從服裝上就能看出,漢族人死後,親屬講究的是披麻戴孝,但是回、族卻不同,他們只是沐浴淨身,然後穿著整齊,為了便於顯示身份,所以帶了一頂白帽子。
我頭一次沒在死人的地方聽見哭聲,院子裡十分的安靜,大家都在小聲的說話,只有那些直系親屬們眼睛裡面有著淚痕,看見主事兒的阿訇來了,那些子女們便應了上來,對呂全友十分尊敬的樣子,呂全友同他們說了幾句話後,便轉頭小聲對我們說:“姚子,你們不方便進去,先在這兒等一會兒。”
我點了點頭,反正我又沒心情去奔這個喪,話說回、民十分講究整潔和衛生,死後後人一邊唸經一邊為其擦拭身體,整理好遺容之後,便用‘克番’(阿拉伯語音譯,為殮衣的意思)裹好,外族人以及沒有沐浴過的族人是不能瞻仰儀容的,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而這裡講的克番是一方白布,雖然後來我知道這好像不是正統的穆斯林習俗,但我家那邊確實如此。
裹好之後,便由親屬將其搬進一個簡易的棺材裡面,這棺材不同咱們平時講的棺材,而是一個大木頭盒子,長方形,看上去很是簡單整潔,也符合了這個民俗的習慣,要說正統的習俗,他們應該講的是‘三曰必葬’,不講時辰,且葬禮從不宴客,但是現在時代不同了,人死之後也停不了三曰,所以這次呂全友才會來的如此匆忙,而且他對我說,喪禮之後,家屬還是會在酒店擺上幾桌的,我問他為啥,呂全友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不宴客哪來的隨禮錢啊,沒隨禮錢,那以前自己給朋友同事們隨的禮不白隨了麼?
他這話很有道理,似乎真的就是這樣,要知道隨份子這種事情就是一進一出,出去多少反正以後還能回來,要不然真的就很不划算了。
不多時,只見那門開了,院子裡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只見呂全友帶著那些死者家屬們走進了院子裡,然後在呂全友的指揮下,對著對著天抬手,對在場的人做了殯禮,然後由幾個人抬著那棺材,緩慢的走出了院子。
不撒紙錢也不哭泣,一切動作都這麼的安靜,以至於我心中都感到了一絲詭異,傳統上來講,要把棺材一直抬到墓地,但是現在不同了,還是用了車,車隊直接駛向了回、族墓地。
回、族人死後,是不可以火化的,這個政斧也管不著,在知道了這件事後,我又想起了之前那小村中發生的挖墳事件,這讓我心中怎麼能不感慨?在這個社會,當真是人人平等的麼?看來投胎真的是門技術活兒,要是哪姜老太太是個回子的話,那你看看誰還敢挖她的墳?
她真的投錯胎了,我心裡想著。
這片墓地很大,不像一般的墓地那樣講究什麼風水什麼環境,墳墓更沒有三六九等之分,什麼兩萬八背陰,六萬八朝陽,十二萬八家族形式的墓都沒有,打遠看去,那些墳墓如出一轍。他們的習俗中,沒有任何的陪葬品,而且講究葬制平等,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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