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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比較輕鬆的時候,心情相對要好一點。人在心情好的時候容易體貼別人。但是,一連打了兩次,也就是說一連兩天江書記晚上八點的時候都不在家,沒有聯絡上。李剛不著急,他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第三天晚上,他又準時撥電話,打通了,正好是江書記自己接的電話。
“是江書記嗎?我找江書記。”
“我就是。你是哪一位?”
“我、我叫李剛。”
忽然直接和市委書記通話,李剛開始還有點緊張,甚至臉熱和心跳過速,說了兩句才平靜下來,最後才大大方方地說:“您看您什麼時候有空兒,我把一了的字給您送去?”
說到最後,李剛忽然靈機一動坦然地說:“說白了,江書記,主要是我想見見您。”
然後是等待……
停了一會兒。實際上時間也很短,李剛卻覺得特別漫長。江書記才說:“一了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不過,你很誠實,我也理解。這樣吧,星期天晚上你到市裡來吧,我在家裡等你好不好?”
江書記終於恩准了。
放下電話以後,反覆回憶和玩味,李剛覺得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最好。“說白了,江書記,主要是我想見見您”,話雖然不多,意思到了,又很坦然,味道全有了。可以說恰到好處。
這一下腦袋削尖了!李剛開始自言自語嘲笑自己,腦袋削尖是第一步,能不能鑽營投機進去就看你拍馬屁的能耐了。不過不要緊,只要你能做到不要臉,事情就成功了一半。為了安慰自己,他又說:當官哪有要臉的?不要臉的又不是咱一個。李剛呀李剛,關鍵的時刻就要到了,你要做到臉不要紅來心不要跳,只要能夠提拔和重用,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副縣變正縣!
星期天下午三點,李剛出發了。手裡拿著一了的字,懷裡揣著兩萬塊錢,他情緒激昂,充滿信心,比去看望親爹親孃還要激動。他已經感覺到這次去見江書記,也許就會改變自己的命運,把副縣級變成正縣級幹部。他明白別看副縣級到正縣級只差半級,雖然表面上看好像正副之間差之毫釐,但真正能夠跨過去這一步卻有千里之遙。
李剛已經是個有閱歷的人,深深知道人這一生雖然漫長,好機會並不很多,一般來說關鍵時候走好三兩步,就決定了整整一生的命運。特別是對於自己來說,這幾年工作出色,群眾威信也顯得過高,現在看是好事,如果不能夠及時升遷,再等再耗下去就變成壞事了。因為在兩次考核幹部的民意測評中,他得票都比縣委書記和縣長還高。這就是一個危險的訊號。官場上有官場上的規律和規則,如果大家都公認一個人特別能幹和優秀,這個人就再也藏不住身,就木秀於林非常的危險。如果一直遲遲提不起來,就把這個人炒熱炒熟再也沒有希望出人頭地了。有道是:常叫的狗不咬人,真正咬人的狗不常叫。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官場上好機會的出現沒有什麼必然性,相反,機遇往往是偶然出現的,就像流星一樣稍縱即逝……
偶然,永遠是改變人命運的客站。
趕到大河市時還早,他把司機留在賓館裡,開始單獨行動。那時候他還沒有學會開車,儘管他非常信任自己的司機,但是他更明白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領導幹部一旦出事兒,最先揭發他的差不多都是自己的秘書和司機。自從他當官以後,只要是辦私事,一般來說都是單獨行動,不給任何人留下把柄,把隱患降低到最小的限度。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2)】ǎ�|ǎ�|ǎ�|ǎ�|ǎ�|ǎ�|ǎ�|ǎ�|ǎ�|ǎ�|
他先去洗澡理髮,並且換了一套衣裳。他的心很細,他想到不能夠從自己檢察官的服裝口袋裡給人家江書記掏出來兩萬塊錢,讓人家接過去的時候覺得心理上不舒服。於是他把這身檢察官的衣裳脫下來,換上了一套西服。把自己打扮得精精神神,而不是漂漂亮亮。這裡的分寸感是人要顯得英俊和有朝氣,而不能夠秀氣漂亮和奶油小生樣。他明白自己只是一個縣裡的檢察長,像他這一級副縣級幹部,全市各縣區不知道有多少,說他李剛的姓名江書記也許會知道,對他李剛本人的模樣江書記肯定沒印象。
但是,江書記是誰?閱人無數啊。因此江書記第一次召見自己,就像第一次搞物件時男女相面,目測和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像江書記這種官場的老江湖,一眼就把人看透了。於是,他需要精細,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半鐘,才出發了。他沒有坐自己的小車,也沒有坐出租,因為路並不遠,再加上天已經黑了,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