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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區別,這人世才分出了層次,形成了錯落有致的精神結構,生活便顯得豐富多彩起來。
任書記住在常委小樓的第一排最西頭,把邊兒。這還是他當市長時住的房子。當書記以後,他沒有調房。好像也不用調房,只要是常委小樓,房子的面積和結構都一樣,具體住什麼位置,常委們沒有分高下的傳統。住房不像開常委會,常委們只有發言權和表決權,卻沒有任書記點頭拍板的權力。
李剛穿過鬧哄哄的市委家屬院,走近常委小院時覺得逐漸冷清下來,走進去以後使人感到靜得發沉。慢慢地就觸控到壓抑,好像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壓迫著人的呼吸,不由得就放輕了腳步。李剛悄悄地由東向西慢慢走著,雖然路很平坦,感覺上卻越走越低。後來看到任書記家裡亮著的燈,才覺得透過氣來。這說明電話預約以後,任書記一直在等著他。李剛忽然覺得任思和很不簡單,年輕輕的就當了大河市的市委書記,了不起啊。
任思和與李剛不同,李剛是從底層一步一個腳印幹上來的,任思和是那種坐“飛機”直升上來的幹部。任思和的父親生前曾經做過省委副書記,雖然父親早早就病逝了,但是憑著他父親生前鋪墊的基礎,任思和三十歲就當了團省委的副書記。雖然排在最後一位,畢竟是三十歲就做了副廳級幹部,起點太高。三年後下鄉鍛鍊,當了兩年的縣委副書記,返回團省委就當第一副書記。四十歲當團省委書記。四十二歲就到河陽市當市長,四十四歲就當了大河市的市委書記。若論年紀,算起來比李剛還小一歲。李剛一直覺得別看任思和比自己年輕,因為人家是門裡出身,從小就受父母的耳濡目染,非常懂得官場的學問。對上知道怎麼巴結,凡是省裡領導下來檢查工作,從來都是警車開道,來時候接到大河市的市界處,走時候送到市界處。對下也知道怎麼籠絡和管理。市裡的一些老幹部輕視任思和,覺得他是共青團出來的幹部,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又沒有什麼業務特長,李剛從來不這麼看。年輕輕的就明白怎麼當官,還需要什麼特長?在官場混,這就是最大的特長。所以,李剛一直很尊重他。如果任思和不逼他,李剛決不會抓王小明,跟任思和來這套老鼠玩貓的鬼把戲,危險啊!
李剛走到院門口,發現院門竟然敞開著。他想了想,就沒有按門鈴,直接走進院裡。走近一樓客廳門口,他才敲了敲門,敲得很輕。門開了,任書記把他迎進去,讓在沙發裡。家裡很靜,連秘書也不在,看起來樓下樓上只有任書記一個人。李剛知道任書記的愛人和孩子在鄭州生活,家一直沒有搬來。任書記每個星期天幾乎都趕回鄭州,和家人團聚。平時在大河市,和他一樣過單身生活。一個人住在這二層小樓裡,就顯得房子實在是太大,冷清清的,沒有人氣兒。李剛不由想到,任思和也不容易啊。
“你抽菸吧。”任書記給他讓煙。
“不不,剛剛抽過。”李剛謙讓著說,“抽菸是毛病,沒有好處。其實不抽也行。”
任書記笑笑說:“我不抽。不反對別人抽。還愛看別人抽。”
李剛也笑了:“書記有指示,那我就抽了。”
●【官場的太極推手(2)】ǎ�|ǎ�|ǎ�|ǎ�|ǎ�|ǎ�|ǎ�|ǎ�|ǎ�|ǎ�|
李剛點著煙,任書記又說:“你等著,我這裡有好茶。”
看著任書記忙著給他泡茶,李剛覺得任書記今天特別熱情。當然是為了王小明,看起來王小明在任思和心裡還是有分量的。難道他們之間果真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信託合資公司的事兒,你知道嗎?”任書記接著說,“我是說這幾天的情況。”
“知道。回來就聽說了。”李剛說,“聽說群眾已經鬧到市委市政府靜坐來了。動不動就鬧起來,現在這人,真是膽大呀。”
任書記說:“不不,我倒覺得群眾的情緒是可以理解的。兩個多億啊!群眾存了這麼多錢容易嗎?就像刮一股風,說沒有就沒有了。拿著摺子取不出錢來,人家能不急嘛。將心比心,這事情放在我們自己頭上,惹急了我們也會鬧的。所以對待群眾,不能夠急躁。要理解,要想辦法解決。”
李剛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他心裡準備的是王小明的案子,任書記怎麼一下子扯起信託合資公司的案子了?就試探著問:“任書記的意思,想讓我們檢察院介入?”
任書記擺擺手說:“不不不,這個案子你們不能查。雖然虧了兩個多億,可以說這兩個多億讓我們市裡的經濟傷了元氣,但是能查嗎?因為這個公司是我們前任的市政府辦的呀,大大小小牽扯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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