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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剛說:“進城以後總害怕城裡人笑話我們農村人不文明,這幾十年對誰我都沒有敢這麼講過。你要想聽,我以後只給你講。”
江姍說:“我愛聽。你接著說呀?”
李剛一騙腿就壓在了江姍的身子上,他咬著她的耳朵說:“但是,今天我不說了,以後的日子長著哩。我現在要當張秀才!”
夜越來越深了……
第二天李剛走時,送給了她一部手機。手機小巧別緻,更像是一個工藝品。江姍拿在手裡把玩,非常喜歡。
李剛忽然收起笑容,極其認真地對她說:“記著,從今天開始,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特殊事情,你不要直接找我。只能用這部手機和我聯絡,也不要通話,只能夠發資訊。更不準往我的辦公室打電話。”
江姍應著說:“我記住了。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李剛的態度越來越嚴肅地說:“不,我必須強調,世事險惡,不能夠兒戲。大河市太小,如果我們兩人的事情敗露,我們都沒法兒在檢察院混了。”
江姍覺得李剛轉眼之間變了一個人,昨晚可愛的形象消失了,在白天的陽光下他顯得一本正經和道貌岸然,完完全全是一副檢察長的派頭。不過,等他走了以後,江姍也想明白了,也理解他了。站在他的位置上替他想想,他能夠怎麼樣呢?他只能夠這樣!
從那天開始,江姍就算做了李剛的情人。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兩年就過去了。
●【狗時代(1)】ǎ�|ǎ�|ǎ�|ǎ�|ǎ�|ǎ�|ǎ�|ǎ�|ǎ�|ǎ�|
江姍有時候心煩了也想,這偷偷摸摸陰陰陽陽的,我過的是什麼日月呀。但是,只要一收到李剛和她約會的簡訊,立刻就歡天喜地起來。“晚七點回家。”李剛只一句話,就像下達一個行動的命令,就像點選了一個隱秘的開關,啟動了她做情人的全部程式,從精神到物質她就開始充滿激情地運轉起來。這時候江姍整個人就像開放的鮮花那樣燦爛,走到哪裡就生動到哪裡,秋風把她的性感傳播到整個城市的大街小巷。
下午六點鐘下班以後,江姍一走出檢察院大門兒,馬上就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晚上有事不回家,讓家裡人吃飯不要等她。然後推著腳踏車直奔菜市場買菜,她要先趕回他們的“家”,提前給李剛做飯。然後倒上啤酒,等著李剛回來。李剛除了愛吃家鄉飯之外,還特別喜歡喝啤酒。久別勝新婚,他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約會了,她期待著和李剛的團聚。看著車筐裡各種各樣的鮮菜,她心裡溢滿了做情人的幸福感。
第一次約會以後不久,她和李剛的事情就敗露了。不過,沒有別人知道,只是被她老爸發現了。或者應該說是在江姍的誘導之下,爸爸才發現了她和李剛的隱情。爸爸從鄭州看病回來之前,江姍在清理自己的臥室時,故意留下了一些痕跡,送給了爸爸一些線索,等著爸爸來偵破她隱秘的感情。
她先是把煙和菸缸公開擺放在小茶几上,沒有收起來。甚至那菸缸裡還存放著李剛抽過的菸蒂,它們公開地安靜地擠著扛著躺在菸缸裡,繼續散發著一些淡淡的殘餘的男人的味道。再就是那雙男式拖鞋,江姍也沒有把它們收起來,而是仍然擺放在床前。夠了,有這兩處江姍留下的伏筆,深通世事的爸爸第一次發現它們,就什麼都明白了。但是,他深愛著自己的女兒,什麼也沒有問。由於暫時不想讓老伴知道,他就悄悄地把煙和菸缸以及男式拖鞋,拿到了自己的書房裡。這樣一來,就把女兒的隱情掩蓋起來了。
兩個星期過去了,爸爸什麼也沒有問,江姍什麼也沒有說,一天夜裡,爸爸獨自在書房裡擺弄書法,江姍自己倒有點沉不住氣了。她看著媽媽抱著老花貓在廳裡看電視劇,就主動上樓給爸爸續茶,然後又幫著鎮紙。等著爸爸盤問她。爸爸卻什麼也不說,沉浸在自己的筆墨裡。在半大的一張宣紙上,應該是斗方的形式吧,寫下了“狗時代”三個大字。
爸爸的情緒很好,好像對自己寫下的這三個字很滿意,甚至很欣賞。落款以後點著煙,還左看右看的,等看夠了,這才在左下角落筆處蓋上了自己的書章。想了想,又在右上角啟筆處蓋上了一枚閒章。爸爸的書章是方的,上邊只刻了他的名字“江雲山”三個篆字。因為字是紅的,底兒是白的,算朱紋,爸爸以前給她講過。而他的閒章是不規則半圓形的,上邊刻了四個字“一笑了之”。因為字是白的,底兒是紅的,爸爸給她講過這算是平紋。
“怎麼樣?”爸爸自誇說,“不錯,不錯,真是不錯!”
江姍也認真看看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