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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剛小心地說:“能不能說具體點,比如說我們偵查的範圍呢?”
“還有範圍嗎?”任書記忽然笑笑說,“在大河市,先查我任思和,還有範圍嗎?”
“先查任書記。我明白了。”
任書記慷慨激昂的一番話,一下子把李剛說蒙了。不過李剛也不傻,告別任書記走出市委大院,他很快就回過味來,說來說去任書記是藉著有人告狀,把信託合資公司的大案甩給了檢察院。哎,有意思呀!這個案子本來就和任思和沒有關係,當初到處講為了保護幹部推託著不讓查這個案子的是任思和,穩住了人心,坐穩了局勢。現在要求立案偵查的也是任思和,同樣得人心呀。而且任思和要求從自己查起,別的人再也不好說什麼了。看起來這個匿名的人可是真會告呀!明裡是告任思和,實際上是幫任思和,正想瞌睡哩給送個枕頭。李剛醒過來了,在官場需要東西耳朵南北聽,表面上好像看起來任思和對有人告他惱火得很,其實是正中下懷,他早就下決心查這個案子了,一直在暗中選擇時機,現在時機終於成熟了。
城府,這就是城府啊!
一箇中小型城市流失兩個多億的資金非同小可,別說在我們大河市,就是在河陽市在省會鄭州市,這也是大案要案。立案偵查,把流失的資金追回來,把當事人繩之以法,李剛覺得自己責無旁貸。要不,人民群眾養我們幹什麼?黨和國家要我們幹什麼?顯然,任書記的決策是非常正確的。而且信託合資公司當初成立時相當於縣處級建制,牽扯的縣處級以上幹部恐怕近百人之多,查縣處級以上幹部本來就是檢察院的責任,任書記把這個案子交給檢察院也是責任明確。只是案情太複雜,難度確實太大了,又過於敏感,困難實在是太多了。李剛心裡開始沉甸甸起來,無論如何,檢察院是要打這個硬仗和大仗了。
●【東西耳朵南北聽(3)】ǎ�|ǎ�|ǎ�|ǎ�|ǎ�|ǎ�|ǎ�|ǎ�|ǎ�|ǎ�|
拿下來!拿下來!
李剛自言自語……
既然無路可退,就要拿下來。
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拿下來!拿不下來,他媽的我就不是李剛了!
想到這裡,李剛忽然笑起來。這是他長期養成的習慣,只要決心一下,就樂觀起來了,而且迫切需要放鬆一下,徹底放鬆一下,再進入戰鬥。那些年沒有江姍的時候,他放鬆的形式是偏愛洗澡,在澡堂裡把自己泡軟蒸透,自從遇到江姍以後那就是上床做愛……
性生活永遠是放鬆精神的最好形式。
李剛拿出手機,主動呼叫起江姍來……
●【把男人種在心裡(1)】ǎ�|ǎ�|ǎ�|ǎ�|ǎ�|ǎ�|ǎ�|ǎ�|ǎ�|ǎ�|
收到李剛的手機簡訊時,江姍正坐在辦公桌前整理卷宗。由於對面坐的趙大同愛逗愛鬧,她習慣一直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她便裝作不經意一樣,在眼不離卷宗的狀態下,開啟手機,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晚七點回家。”
雖然只有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江姍也知道這是李剛發來的資訊。接到這個資訊就像中電一樣,江姍開始渾身透亮。一想到和李剛相會,她能夠感覺到幾乎是同時,她的心裡開啟了一條河……
“忽然兩眼放光。”坐在她對面的趙大同說,“這麼高興,什麼事兒?是不是忽然想我了?”
嚇了她一跳。江姍愣了一下,連忙回過神來,故意對趙大同鬼笑笑,真真假假地說:“當然是好事兒。不過不是想你。”
趙大同點上一根菸,用煙指著她說:“沒良心呀。我整天想你,也排不上隊。哎,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是男朋友的電話!”
江姍故意說:“男朋友?哪一個男朋友?”
趙大同樂了:“露嘴了吧?男朋友太多了吧?那就要注意管理。這管理男朋友也是學問呀。咱可是老手,要不要我教你?”
江姍也樂了:“對對,就像咱老趙的情人太多了一樣,要安排好,相互之間不能夠穿幫。”
“知我者,江姍也。”趙大同接著樂哈哈地說,“是這個理呀,你真瞭解我,重要的是得精心排程,不但不能夠讓老婆知道,也不能夠讓情人們之間互相撞車。”
一說一笑,江姍的心情這才平靜下來。自從她和李剛好了以後,總是害怕出什麼差錯。雖然表面上可以故作鎮靜,其實江姍的精神經常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她和李剛同處一個單位,李剛又是檢察長,她的上級,這就要求她隨時隨地說話辦事都得格外小心,絕對不能夠讓別人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