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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出來。何勾魂還想勉力再戰,但他一提內力,血流速度立時加快,那疼痛的感覺讓他幾乎以為自己的臉已經被人劈成了兩半。
“我之所以不殺你,是因為你是個惡人,但不是個壞人。把花玉香交出來,我會帶著她立刻消失,從此不再在你們的江湖上出現。”
何勾魂捂著臉踉踉蹌蹌地退了七八步,惡狠狠地笑起來:“花玉香,你還想著她?這個女人不會跟你一起隱姓埋名的。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你硬要把她納入自己的世界,結果只能是失敗。”
丁喜鐵青著臉,把刀架在何勾魂的脖子上。何勾魂的殺氣與豪情,早已隨著鮮血流光。所以他立刻就說了。
“她在獨尊堡。師父想要她已經想了很久了,以前是礙著你,不好下手,現在正好可以……另外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師父練的是絕情絕義的刀法,凡是他動過心的女人,會遭受到比死更悽慘的折磨。”丁喜聽完之後,立時就不打算活了。但在此之前,他還要殺一個人。
他就這樣帶著一身傷一身痛,拄著重八斤四兩的厚背開山刀,一搖三晃地上了獨尊堡。
顧道人坐在高高的獅皮椅上,端詳著悲憤得站也站不穩的丁喜,怪有趣地笑笑:“果然,你會為了那個女人叛離我。我早就猜到你會來了。不過,你想殺我卻決不可能。你我之間有百丈距離,這百丈之內是我刀盟三千精銳子弟佈下的戰陣。你已一身是傷,不如降了我吧,我還是會一如既往地重用你的。”
丁喜搖搖頭:“你惹毛我了。”然後他問,“花玉香在哪?”
顧道人吸吸鼻子,不經意地說:“賣了。我讓人把她賣給南方的一家妓館,然後又親手殺了那個經手之人,所以連我都不曉得她究竟在哪裡。我早告訴過你,要想在江湖中出人頭地,不單對敵人要狠,對自己更要狠。我不會讓一個令我動過心的女人留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弱點。”
丁喜噴出一口血,深深地吸一口氣,仰天長嘯。那刻意被壓到極低。盡情傾瀉憤怒的嘯聲,卻長長迴盪在獨尊堡內,把所有獨尊堡弟子的呼喝怒罵一起掩蓋了。
丁喜忽然曲膝,回身,弓背,擲出手中長刀。青虹陡起,帶著狂飆的風聲。以貫日之勢向顧道人射去。
顧道人與丁喜相距過百丈距離,又身處三千弟子的保護之中,自以為安全無虞,正自得意洋洋,思考該說些什麼話才能夠體現出自己刀盟之主的威嚴。哪知一道勁風迎面襲來,趕緊趴下躲避,卻遲了一步,被一股極銳利的氣刺破護體真氣,轟入腦顱之中。
血沿著臉龐流下,顧道人再顧不得什麼風度,慌亂地大呼:“這不是刀風!是刀意!怎麼可能,一個沒有內力的人,居然能使出刀意!”
在此後的許多天裡,顧道人頭腫如豬,一有牽動就流下眼淚;在此後的許多年裡,顧道人午夜夢魘,依然會被這可畏可怖的一刀驚醒。
“殺了他!大傢伙併肩子上!殺了他!”
沒等刀盟的三千弟子殺來,丁喜已躍下萬丈山崖。刀盟弟子一時譁然,出動全部人手,逐寸地搜尋懸崖,卻一無所獲。
三年後,丁喜一人一刀再上獨尊堡,斬殺刀盟弟子、堂主長老數十人後翩然而退。
又三年,丁喜在刀盟全數弟子云集獨尊堡共商大事之際,竟光明正大地破門而入,將獨尊堡內殺得血流成河。
如是三次,終將顧道人斬於刀下。期間刀盟聯合劍冢、槍林,七度圍殺丁喜,卻總是給他殺人逸去。刀盟從此一蹶不振,諾大一個門派,竟讓丁喜以一人之力殺得花凋葉零。
自此,人人皆稱丁喜為刀中之神,再無人敢輕揮虎鬚。然而丁喜卻在他聲名最盛之際,隱入山林不知所蹤。
尾聲
數十年後,一處偏僻的小山村裡。
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躺在床上艱難地喘息著。他身上傷痕處處,特別是腹中那處幾乎被人剖開的傷疤,紅色的薄膜下幾可見肚腸蠕動,讓人見之慾嘔。
誰都知道這老人快要去了,但他卻依舊大睜著雙眼,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始終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
圍繞膝前的兒孫面面相覷,不知老人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嫗不請自來,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獨留下老者的老伴翠蘭在一旁作為見證。
那老嫗俯下身對老者輕輕說幾句,老者的雙唇劇烈地顫抖起來,口中發出咿咿呀呀毫無意義的聲音。
然後老嫗在床前立好,如蛇蛻皮般一層一層地脫去自己的衣物,如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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