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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

“啊，我是東巴，也是來考試的。”

綱吉看著眼前手腳粗矮的中年男人，半天才答道，“你好。”但第一次，綱吉在面對別人的自我介紹時，沒有奉上自己的姓名，也沒有伸出手讓東巴攙自己起來。

綱吉剛站起來拍了拍寬大的牛仔褲，便聽雲雀和伊路米忽然異口同聲道——

“誰讓你跟怪叔叔走的？”

綱吉覺得自己整個人因此僵化了，然後看見被稱為怪叔叔的東巴笑得一臉無所謂，自顧自在前頭自得地走著。

“別怪我沒告訴你們，等這裡的太陽下了山，就是想繞小道走都不行了。”東巴一雙帶著眼袋的雙眼微微眯起，帶起一些皺紋。

綱吉聞言看了看天色，似乎的確不早了。原來在這個迷宮一樣的林子裡已經待了這麼久了麼。

“雲雀學長……”綱吉回頭，一臉“你說怎麼辦吧”的表情看著雲雀。

雲雀看了一眼對面也無心戀戰的伊路米，隨著伊路米拿下釘子的手也將浮萍拐漸漸往下滑去。

伊路米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雲雀，似乎心中正在打量雲雀的實力。彷彿已經得出了什麼結論，伊路米終於將視線改變了方向，釘子徹底離開了雲雀的頸項。

就在伊路米放鬆警惕的那唯一的瞬間，雲雀忽然一柺子甩了上來，但眼睛卻沒瞧向伊路米，隨後側身，向著綱吉的方向走去。伊路米沒有為之改變視線所在處，只條件反射般微微閃了一下身子便躲了開去，然後隨手翻出一根釘子向雲雀的背後刺去。

“叮”的一聲響起，釘子被浮萍拐擋住去路，最終也還是躺倒在地。

東巴一直走在前，雖然他聽見那微小的聲音，但也沒有停步。

綱吉將一切看在眼裡，只求沒有動手到染血就千萬感恩代謝了。

跟著名叫東巴的男人走了不遠的路，但天邊的陽光卻沉得很快。一會兒頭頂的顏色便與地上的落葉變得同色，有些蒼灰帶暗。樹林裡沒有任何蟲鳴，讓人深感不安。

“東巴大叔……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到你說的地方？”看著雲雀和伊路米居然也跟著這個身份不明的大叔走著，而且一句話也沒有說，綱吉覺得自己身負重任，於是開口問道。

雲雀學長也就算了……為什麼敏感如伊路米也沒有絲毫異議呢？

“嗯，很快的……啊，到了。”說著，前頭的東巴忽然停下了腳步。

綱吉傾身看去，只見前頭是一個類似小山洞的地方。這個小山洞入口很窄也很低，基本被落葉所覆蓋，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角落。但即使入口小，但一眼望進去還是沒有望見頭。似乎很深。

“這裡……我們要進去？”綱吉遲疑著問道，隨後便覺得鼻尖有股騷味飄來。綱吉一下子捂住鼻子，直直地看向東巴。

“噓。”東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裡面是三頭兇獸。沒有人性的野豹。”

綱吉不可置信地看著平靜地說出這一事實的東巴。

“我們走的這條路是錯的。這點大家沒有異議吧。”不等綱吉眾人有所反應，東巴繼續說道，“所以，本來來到這條路上的人大多數情況都是要死的。不是迷路被餓死就是被野獸咬死。”

伊路米靜靜地看著一頭的東巴，然後轉過眼，望向洞裡。

“有話就快說，這裡的野獸似乎很靈敏，已經在深呼吸了。”伊路米說著讓綱吉汗毛豎起的話語，一臉木然。

“但即使是錯誤的路，也不代表一點出路也沒有。所謂的困境也就是對一般沒有能力的廢物而言的。你說是吧，那邊的黑髮風紀帥哥。”東巴說著還不忘調侃一下沉默不語的雲雀，這讓雲雀有點反感，手中的雙柺微微舉起。

“本來正確的路是南面山坡上的小屋，從那個角度看來，那明顯是座獨立的小山。周圍沒有什麼廣大的建築物和平原之類的，靜靜聽去也沒有什麼人聲。由此判斷，那裡即使是正確的道路，但也不見得是場加試。換言之，那裡也是個陷阱，只是給了人們一盞路燈。真正的出口只有一個，在這方圓百里內。”

聽著東巴滔滔不絕的推測與解釋，綱吉不禁對這個貌不驚人的大叔刮目相看。

雲雀聽罷，將頭轉向連著這個高低起伏不定的山洞的後方看去，是一處低窪地。但從那頭吹來的些許風，撫到人身上卻很乾燥。

東巴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發覺的雲雀，“對，我們的目的地就是山洞的那一頭！即使山洞是封閉的，我想……對於一塊岩石，大家應該都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