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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只想去看一眼,尋一遍,爹爹生前最後的念想。
“無顏……”
多少次在夢中,她聽到了爹爹的呼喚,就好像爹爹沒有死,依然身披黑金軟袍,手持溟夕血劍,為了她,橫掃千軍。
而她也幾度猜想,爹爹口中的名叫雲夕的女子,會不會就是她的孃親。
歡顏揪著心,穿過玄武廣場後,刻意選了一條無人的小路,布靈布靈緊緊跟著她,步履越來越急促。
“歡顏。”
翩翩美男從天而降,好巧不巧撞見了洛御城。
他身穿一襲白色長袍,長袍由南海冰蠶製成,袍子上用銀線繡了幾支青竹,清麗的眉,深邃的紫色眼睛,舉手投足間流露出渾然天成的貴氣。他整個人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經過兩宮大戰的歷練,也成就了他的一身英氣。
“洛師兄。”
歡顏停住腳步,或深或淺地一笑,小手更緊地拽住水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緊張些什麼。
“幾日不見,你清瘦了些。”
洛御城溫潤如昔,滿宮盛傳他與墨輕雲好事將近,他倒也不避諱,時時來九屆學院裡尋歡顏,如若此刻,旁裡無人,他還大膽地用指腹輕輕撥正歡顏的小臉,溫柔地叫歡顏正視她。
那語氣,疼惜、酸楚又欣喜,連已沒了心的歡顏都不知該如何拒絕。
她只好含羞頷首,聲音細得很:“洛師兄說笑了,我哪能天天瘦下去。”
“確實瘦了,上次見你,這裡——。”洛御城將大手移至歡顏腰間,恰好一握,繼續說,“可沒有這樣纖薄。”
“是麼,那我日後可得多吃一點。”
歡顏盈盈揚起小臉,她不得不逼自己去面對洛御城的愛昧,這種愛昧在淒涼的永寧宮裡,像一種毒藥,夜深人靜時候,會蔓延開來,反覆上癮。
“恩。”洛御城淺笑,眉眼含情,像一個大人照看著自己最心疼的小孩,捨不得將眼神從歡顏身上移開。
歡顏保持著平穩的呼吸,白皙的小臉在風中淡淡的,與洛御城對視了一會,連沉默都是最好的相處。
“你想去哪?”
還是洛御城先開了口。
“想去囚室看看。”
歡顏如實相告,並沒錯過洛御城臉上稍縱即逝的震驚。
可他沒問為什麼,只一手攬住歡顏的纖腰,以玄力推動,瞬移至荒蕪的囚室地界。
“我知道那日你受了很大的驚嚇,但都已經過去了。”洛御城惆悵地望著滿眼廢墟與血痕,兩宮大戰的慘烈很少有人願意再提及,因為連他自己也差點傷重不治。
“洛師兄,你說鳳滄溟為什麼會失敗呢?”疏疏朗朗的塵埃下,歡顏眼眯著,凝住眼中晶瑩,表情深沉,是一種極為惋惜的色調,但是她似乎都不覺得有異。
“鳳滄溟透支了他的魔力,他一個人無法操控那麼多的魔陣,聽輕雲說,那天其中關鍵的魔陣出了問題,使得鳳滄溟全盤皆輸。”洛御城的神色是極其溫存的,身體卻明顯緊繃起來,雖然已經過去五個月,但再度來到此處,他仍有沉沉的恐懼感,卻不願讓歡顏察覺到這卑微的情緒。
“鳳滄溟英明瞭一世,結果竟敗在自己手上。”
歡顏心疼,放任自己走進當日的戰場,溟夕劍劃過的深痕歷歷在目,魔毒留下的黑色氤氳著這片土地。
“歡顏,這裡的魔毒還未散盡。”
洛御城強拉住歡顏,他的言語是確鑿而毋庸置辯的,不知道為什麼,歡顏總覺得其中有不明的東西隱約浮動,令她全身發冷。
“我便隨意看看罷了。”
扯不過洛御城的氣力,歡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臉色蒼白成透明,彷彿風一吹便會化去一般,緩緩地有淚流下。
在永寧宮玄者的注目下,她的爹爹被利刃刺穿了心臟,但這也許不是他真正的死因,她分明看見黑色的魔毒侵入爹爹每一寸肌膚血液,她至今想不明白,爹爹為何攜帶如此之重的魔毒,又為何如此輕率去啟動十多個魔陣,最終落得兵敗身死的下場。
“歡顏,你的仇報了,鳳滄溟已死,藍凌棄與鳳靈犀成不了氣候,只待永寧宮休整過來,便將他們一網打盡。”
洛御城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想拂去歡顏面頰上的淚,卻最終還是落在了髮絲上,他摩挲著她烏黑光澤的悠長青絲,微微嘆息著,是欲說還休的無奈。
此刻的歡顏與他初見她時,多了一層穿不透的憂傷,她心中積蓄著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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