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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說完了,祝童大致理清事情的脈絡,朵花的媽媽才是養蠱蟲的人,她為了自己的女兒出手暗算葉兒,卻不敢對黃海施放蠱蟲,對黃海這個準女婿應該也是看在眼裡,喜歡在心裡。
苗族男子多數個子不高,黃海生得高大健壯,比附近的青年體面多了,確實是討人喜歡。
“如果不看背景讓你選擇,葉兒和朵花究竟更喜歡和哪個生活在一起?如果把各方面綜合到一起,你的選擇又是什麼?”祝童冷靜的問,雖然有些殘酷,但是黃海如今必須選擇,這事關葉兒的生死。
“我自己也不知道,葉兒發病前我還以為能忘掉朵花,但是不行啊。現在我只是狠自己,如果不是我太自私,她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
“人都是自私的。”祝童安慰著黃海,“誰都會犯錯誤,後悔也是沒用的。”
說是這樣說,祝童心裡想:如果沒有朵花媽媽的插手,黃海會更容易選擇。
黃海到底是警察,迷茫過後恢復正常,理智又一次佔據上風:“李醫生,我的家庭是不會接納一個苗族女子為兒媳的。朵花雖然漂亮,但是她只上到初中就沒再上學,在上海,她根本就找不到生存的空間。我們家不是很在意她能掙多少錢,在意的是別的,你知道的。在我來說,現在也很矛盾,朵花是很可愛的,如果沒任何附加條件,我還是喜歡和葉兒在一起,只是,我有些害怕朵花的媽媽。”
“我只是個醫生,關心的是病人的健康;對於蠱蟲不瞭解,但解鈴還須繫鈴人,作為男人,”祝童直視著黃海,緩聲說:“如果朵花的媽媽以葉兒的生命為威脅,你會選擇娶朵花嗎?”
黃海低頭不語,祝童拍拍他的肩膀:“彆著急,明天你先去見朵花,替我約個時間,我要見她媽媽一面,最好後天。你就說我沒惡意,也無意打擾她的世界。睡覺吧,任何事情都有個解決的時候。”
房間裡的燈光熄滅,兩個人躺下各自想著心事。
祝童說的後天,是肩膀上的傷大致痊癒的時間;只靠語言是不可能說服朵花的媽媽為葉兒解除蠱蟲的,如果黃海不娶朵花,唯一的辦法只有比實力。
朵花的媽媽應該是個巫師,祝門弟子最不怕的就是與巫師比拼,驅邪是他們的本行。
清晨,祝童被奇怪的“嘭!嘭!嘭!”聲驚醒,起床推開窗看去,朦朧的江面上散著水氣,一隻小船在來回的遊蕩,對面有一群年輕的婦人在沱江邊的石板上捶洗衣服。
黃海還在熟睡,祝童看看視窗到江面的距離,五米總是有的;想象著在深夜裡朵花無聲的上下,作為一個女孩子,那片痴心真真令人唏噓。
葉兒也起來的,正在門廳裡與陳阿婆揀米,還一邊問著什麼,陳老闆每天都起很早,他是要到南華山上晨練的。從南華山上下來,正揮著掃帚清掃門前的石板路。
“……如今放蠱養蠱的人少見,我年輕時還聽說過……。”陳阿婆絮叨著,祝童聽幾句就明白,她不知道那個世界。看她的神情,對這片土地上的種種神秘早就如空氣般習慣,鬼怪巫蠱,對於他們世代居住在這裡的人來說,與蛇蟲並無多少區別。
吃過早飯,祝童與黃海結伴,對葉兒說是到周圍看看有什麼線索。
葉兒有些懷疑的看著兩人,說是來為自己治病,怎麼會兩個大男人自己去跑?梅蘭亭早晨與陳老伯一同上南華山去,現在還沒回來,祝童囑咐葉兒等梅小姐,拉起黃海走出客棧,穿小巷,上到虹橋上。
黃海租車進山找朵花,而祝童,優哉遊哉的向天王廟走去。
也是這個清晨,鳳凰城西南百里外的梵淨山紅雲金頂,竹道士與馬夜臨崖而立,觀雲海望旭日東昇,宛若神仙中人。
佛教名山梵淨山有眾多寺院,雖多已倒塌荒廢,但紅雲金頂是虔誠的佛家信徒嚮往的所在。
紅雲金頂常年雲霧繚繞,紫氣升騰,此時剛好日破雲霞,光芒到處,金頂瞬間金黃一片。
在這總共只有數十平方米的巔峰上,卻有兩座古寺:左邊有釋迦殿,供著佛祖釋迦牟尼佛;右邊是彌勒殿,供著彌勒佛。隔開兩殿的是金刀峽,位於金頂正中,深百米,最狹窄處不足三尺。峽為上下3座飛橋相連,峰頂處為最著名的“天仙橋”。
拜過釋迦,再拜彌勒,是善男信女的心願。如今是寒冷的冬季,金頂上只他們兩人,但都不是為拜佛而來,立在天仙橋上憑欄觀金頂雲海。
幽深的峽谷中鐘聲敲響,山下轉過三位高僧,皆披紅色法衣。
中間一個膚色紅潤神閒氣定,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