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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湛江又站起身,面對無情和尚:“我們不希望幾十年前的慘劇再次發生,江湖道剛有些起色,太囂張會引來政府幹涉的,公然在上海的大街上追殺警官和江湖同道,會毀了大家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江湖根基。”
“藍先生,您錯怪我們了。”無情苦笑著道:“雪狂僧師叔自從湘西一行後,就沒和我們聯絡過,師叔好像入魔了;他以前的行事也有狂放的時候,卻從沒如這次般不顧一切。”
他是不能不解釋,事實上,無情和尚對雪狂僧追殺祝童一事也一樣是滿頭霧水,那根本就不是佛門高人以往的做派。
“入魔?”藍湛江唸叨一句,心裡閃過一個判斷,莫非是祝童在雪狂僧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三、江小魚解禁19)
江南夜是溼冷的,無情和尚想把客人勸進僧房,但藍湛江微微搖頭。
三個人就站在普賢寺院子裡,無情把前些大火輪的情況解說一遍,順便就說明白了,空木大師為什麼帶大火輪迴金佛寺。
“只能以入魔來解釋,雪狂僧師叔是和無虛師兄一道去的湘西;無虛師兄回到金佛寺後辭去羅漢院主持,出走西域雲遊;連那十八羅漢僧也跟著無情師兄走了一半。雪狂僧是無情師兄的師父,我只收到訊息,師叔的眼睛在湘西受傷,他一直沒回金佛寺。我們得到訊息,他最近和江小魚在一起。”
“江小魚?清樣家的人?”藍湛江眉頭微皺。
“江小魚是雪狂僧師叔的俗家弟子,他的妹妹叫江小煙。”無情和尚如此一說,藍湛江全明白了。
江小煙就是煙子,祝童以前的女友加同伴;江小魚也許是為替妹妹找場子,才引出雪狂僧和四品紅火,也許,他們之間是一拍即合;居中聯絡的就是這個江小魚。
“如此,就更不好辦了,無情大師,您能聯絡到江小魚嗎?我想和他談談。”藍湛江微有沮喪,說來,又是團理不清的亂麻,怪只怪祝童不檢點,招惹到這個麻煩。
“藍先生,萬不敢如此客氣,無情只是看門面。”藍湛江話語裡一直保持著適度的禮貌,稱呼無情為大師,他剛才還沒注意,此刻才想起客氣:“我們也在找江小魚,空木師父走時說過要找師叔回山。我們不想和祝門起衝突,空寂掌門傳下法旨,金佛一門不再幹涉祝門的任何事。”
在幾天之前,無情對這道法旨是不怎麼介意的。他是金佛門新一代弟子的代表和尚,對佛門以往的清規戒律不怎麼看重,對老和尚們的保守還有幾分輕視。但是,從大火輪到雪狂僧身上發生的異樣,使無情對祝門多了分敬畏;那兩個與祝童交過手的人,一個幾乎成為廢物,一個癲狂到公然在警察面前追殺祝童,怎麼說都是可怕的變異。
雪狂僧在金佛門內本來就是個另類,他有個充滿詩情畫意的法號:空雪,是與金佛掌門空寂、空木同輩的高僧;偏偏生性魯莽剛強,不好佛法只好武學,在江湖上一直以俠僧自居,加上鬍鬚皆白且好穿白衣;漸漸,人們只以雪狂僧這個名字來稱呼他。
雪狂僧有一樣好,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不爭什麼名利;只是對身邊的幾個弟子偏愛的很,無虛和尚只所以能坐到羅漢院主持的位置,是他硬鬧來的。
在無情看來,祝童與煙子的關係很正常,江湖兒女分分合合是為平常,江小魚如此做本來就是別有用心。
如今,三品藍石的藍湛江又找上門來,無情更對眼前的事加了份小心;話也只說到七分上,大主意,還要師父他們來拿,留點餘地是很必要的。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雪狂僧進到普賢寺。”藍湛江身邊的隨從開口道,他移開腳,手裡一隻強光手燈照射下,青石板上赫然一片黑色汙跡;“這是他留下的血跡。”
“你們在監視我們?”無情臉色一變,語帶戒備;這是無論如何不能容忍的,三品藍石沒權利這樣做。
“這件事和藍石沒關係,我姓秦,是石旗門人;我們的人在追蹤殺手,他們都受傷了,在這裡。”秦司機指指自己的屁股,微笑著道:“我們已經很客氣了,如果不是看在大家都是江湖同道,完全可以把他們留在現場。”
“石旗門,失敬失敬。”提起這個門派,連無情也肅然起敬。
那個在戰火中被摧毀的門派是江湖道的驕傲,至少在戰爭年代,大家多在收攏羽毛,盡力在戰火中保留一點香火,只有石旗門頑強的起來抗爭。
無情還知道,人家說的不是假話,既然能擊中屁股,稍微向下一點選中大腿,雪狂僧再狂,也是跑不了的。石旗門重出江湖,還與藍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