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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與中國文化沾邊的,是東牆上的條幅: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看墨色,條幅應該是最近才寫好;觀筆法,書寫人書法修養有限,只是業餘愛好者水準。左下沒有題跋,只有一方印章:清旭山子。
祝童站起身湊近像框,一張是田旭洋與一個老年人的合影,一張是田旭洋和無聊和尚的合影;看顏色,都有十幾年歷史。
果然,無聊與田旭洋大有關係;那個老頭,應該是田公子的父親吧,從眉眼間能看出幾分血緣關係。
“田公子成家了嗎?”祝童隨意的問,他確實很好奇。
“沒有,怕麻煩,我是獨身主義者。”田旭洋端著酒杯走過來,遞給祝童一杯白酒,自己搖曳著紅酒笑著說:“我從不勉強朋友,特別是喝酒。五年前,有人送我一隻極品拉菲,結果整整一年我對別的酒就再沒興趣了;美酒如美人,極品的魅力能讓人刻骨銘心,也最能害人啊。人生也一樣,如果你習慣了舒適的享受,再去適應平淡的生活,很難很難。”
祝童呵呵笑著抿一口,醇厚的酒鬼味道,正要開口試探田旭洋和無聊的關係,田公子讓他坐下又說話了:“方懷齊是我最佩服的兄弟,他曾經錦衣玉食歌舞昇平,沒想到如今卻做起了僧人。李先生,你們以前認識嗎?”
小騙子心頭一緊,原來那晚無聊與自己對視的一眼被田旭洋看到了,真是個心機深沉的厲害傢伙啊。
五、歲歲年年人不同
怎麼回答什麼好呢?說認識無聊和尚,明顯不合適;大家都知道李想是來自北京的中醫師,不可能與混跡江湖的無聊大師有什麼交集。
說不認識,祝童不知道無聊是如何回答同樣的問題的,看樣子,田公子一定婉轉的問過無聊和尚。
“我怎麼會認識那樣的世外高人?田公子為什麼會如此問?”小騙子決定裝糊塗。
一品金佛的無情和尚曾協助江小魚偷襲過嘉雪花園,無聊也曾在失敗後出面與自己談判,他不可能認為傻到認為自己是田旭洋的朋友。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人生實在奇妙,有很多意外,也有很多驚喜。”田公子收回審視的目光,放下酒杯擺弄起菸斗。
濃重的煙霧從他口中散出,祝童忙摸出一粒止咳丸塞進嘴裡,以酒送下。
“是啊,田公子,那幅字是您的手筆?”
“依頤說過,李先生的書法是很厲害的,我這點東西是父親從**出來的,見笑了。”田旭洋放下菸斗,不在意的笑笑;祝童看出一絲遲疑,田公子似乎想收起這幅字。
真是因為不想被行家品評?只怕是另有原因吧,小騙子想象著自己到來前的場景。
田旭洋坐在圓椅上翻看那本英文原版……是《基業長青》,聽著老唱片,時不時抬頭望一眼自己書寫的條幅,他在想什麼呢?好像每過一兩年國內就會出現一本類似的書,這一本祝童在王覺非案上看到過,據說是高階資本家的必讀品。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田公子是緬懷過去,還是感慨人生的短暫?
“我出生在歲尾,魔蠍座,大家都認為魔蠍座的人自我為是權力慾極強,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性格。母親從小就不允許我做官,從小學到大學,我連個組長都沒幹過。懷齊比我小半歲,是六月生人的雙子座;據說是聰明但沒有恆心和毅力的人。但是,懷齊一直是我的班長,小學到大學,他聰明、專一也很能吃苦。十五年前,那時我還住在樓上,也是這個位置。”
田公子徐徐說著,把一段隱秘的往事展露在祝童面前。
無聊大師出身上海底層的石庫門,就住在嘉雪花園旁邊的巷子裡。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無聊與田旭洋交上朋友,時間長了兩個人就如一對親兄弟。
也許是出於自尊,無聊和尚一直沒有進入過嘉雪花園。高中的最後一年,無聊的父母在一起渡船打架事故中成為無辜的受害者,雙雙落江身亡。
田旭洋說服父母接納無家可歸的無聊進入嘉雪花園,後來兩人考入同一所大學,畢業後田旭洋繼續讀碩士,無聊卻開始進入上海股市。
田公子說得很含糊,但足夠讓祝童對當時的大致有個清晰的瞭解。無聊是在田旭洋的兄弟、同學,更是個好助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與田公子在背後支援,也可以說是個招牌。
做股市殺手需要大筆資金,需要靈敏的資訊,更需要強有力的靠山,這些田公子都具備,無聊有一顆聰明絕頂的頭腦。不過幾年時間,無聊就在股市上掀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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