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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說,祝童徹底恢復正常,舉杯與凡星連碰三杯;呵呵笑道:“聽說道兄也是個性情中人,竹道士一直沒收弟子,凡星如果沒有道基也不會被道宗看中。我很羨慕您啊,能跟在竹道宗身邊,一定受益匪淺。”
“虛偽。”梅蘭亭最會煞風景,歷來以落小騙子的面子為己任,在一旁哼一聲:“不如你們現在換回來?”
“那可使不得,凡星已經厭倦了,沒有回頭的道理。”凡星大大的搖頭;“在蓬萊海山之上,凡星仔細想過,原來小道做醫生本身就是個錯誤。小道受不得那份折磨,沒有漠視生死的性情。也做不得官,受不了互相提防算計的環境。進入道門後,凡星才感覺到安祥和自由,才知道以前學的中醫是那麼浮淺。道藏深如大海,竹道宗的胸懷,比大海還寬廣,凡星此生能追隨道宗左右,才是真正的自在。”
凡星說的一本正經,梅蘭亭不好意思亂插嘴,點一下祝童低頭吃菜;在坐的幾個誰也能看出來,凡星既然能入竹道士門牆,未來的修為深淺且不說,只這身份就非同小可,混的好,成為下屆道宗也不一定。
大家還知道另一點,祝門與道門之間關係也不淺,竹道士把凡星收歸門下這個動作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都說無知者無畏,吃過飯,小騙子與凡星在池塘邊散步,請教過許多關於李想本身的真實情況後,才知道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精明,是多麼的幼稚。
凡星以前的女友李星茹,就是上海人;李星茹的父親李弓,在上海本地也是個頗有成就的企業家。他為了唯一的愛女,前後花費數百萬,送到北京同仁醫院是在各大西醫院得到絕望的答案後的無奈之舉,金錢終究也沒有挽回李星茹的性命。
李想,在上海不只有這一家熟人;凡星的師兄之一,如今就是上海一家中醫院的科室主任,兩個人私交還不錯;凡星也曾經有從北京到上海來工作的念頭,如果李星茹能幸運的康復,他一定會調來上海那家中醫院。
更有一點是,凡星不是沒有親人,他的舅舅依舊建在,就住在青島市;每年春節,他都會去青島住幾天。
“道宗這次招凡星來,就是怕祝兄不小心出什麼紕漏;小道日前已經與師兄打過招呼;他聽說過你,正想找機會去見你這個冒牌李想了。無量佛啊,師兄還奇怪,李想到上海來,怎麼不給他打招呼?他說,你如今雖不能說是上海醫療界的名人,但也有不少人知道你。王覺非到處說你的好,說中醫的好,他以前可是最看不上中醫的。還有,北京那邊……。”
祝童昏頭昏腦的歸納記憶著,對竹道士充滿敬仰,對凡星更是滿懷感激之情。
最後,凡星遞給他一本筆記:“這是小道在以前的師父身邊學習的筆記,你看看也許有用;有一點和你相似,小道以前也是擅用針灸。說來可惜,如今大多數中醫流派已經萎靡或消失,希望祝兄能把三陽針法發揚光大。”
所謂三陽針法就是鬼門十三針,就是凡星遞給祝童的筆記記錄的針法的名字,粗粗翻看就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鬼門十三針。不過只是一部分,裡面對導氣運針說的很詳細,缺乏的是施針者本身修為的部分。
“那些師父沒教,我們都曾經練習過簡單的道家養生功;比不得祝兄,道宗說,祝兄修煉的才是真正高明的醫家心法。”
醫家心法?也許是吧;祝門治字確實是一門治病的絕學,只是太難修煉。
祝童謙虛幾句,問道:“對不住,還是要問一下凡星師兄,李弓……與道兄熟悉嗎?”
“不算熟悉,星茹在醫院整整一年,開始他一直不同意我們的交往,後來看星茹時間不多了,才不在多說;李伯父是個實際的人,如果星茹沒病,她會被迫嫁給另一個人。”
凡星拿出一張照片:“這就是星茹,旁邊是她的父母。祝兄遇到他們多注意。不過,如果祝兄只是在海洋醫院做個主任,他們是沒興趣去認識你的。”
照片上的李星茹形貌憔悴,看得出是在病房裡拍的;只看眉眼,她也是個漂亮女孩,也許是受病痛折磨,看去至少比葉兒或朵花都要錯一個等級。
“今後一段時間,凡星會在蘇州天星觀暫住,祝兄有什麼為難或疑問,儘管來。無量佛啊,希望祝兄不要讓李想混得太難堪。”
祝童嘿嘿笑著點頭,他確實想好好混啊。如果允許,他希望頂著李想的名頭混一輩子,怎能不認真混?
竹道士吃過午飯就回碎雪園,柳伊蘭也一同離開;老騙子一直在躲著小騙子,與周半翁一同坐在“平湖小築”的陽光下打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