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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來祝童在牧場上只去兩個地方:夜裡和整個上午都在別墅起居室改造成的巨型香薰室內修養,下午到晚上的時間,就一直泡在溫泉裡。
他來日本用的是訪問學者簽證,有效期半年,一個月過去了,他根本就沒見過任何一個日本學者。
葉兒的電話還是每天一個,兩人一聊就是半小時以上。
現在的祝童心態很好,不太在意別人對自己怎麼看。好像,牧場裡也沒誰對他有看法。大家都知道,得罪了李先生就得遇得罪了小姐,會被趕出牧場趕出井池家族。
井池雪美最近很忙,在牧場的時間很少,卻總是陪在李先生身邊。她經常要呆在東京,只要回到京都就一定會坐兩小時的車到牧場上來。井池雪美甚至還想一架輕型飛機,如果不是野村花海管家說牧場上駿馬受不得驚嚇,井池雪美一定會在牧場上修一條簡易跑道。
有人看到過兩人親密的鏡頭,這個李先生,竟然敢摟著小姐的腰。野村管家聽說後,只是笑笑。現在的雪美小姐可不像以前,脾氣真的很不好,喜怒無常,一發脾氣就要趕人。
松井家,表面上已經成為過去,牧場上屬於松井家族的人都被趕走了,雪美小姐拒絕出席松井正賀的葬禮,也拒絕把他葬在牧場旁邊瀨清寺的家族墓地,慧緣寺的老墓地早已沒有任何地方。
可憐的松井式老爺,拖著生病的身體帶著兒子的骨灰回德島了,小姐沒去送行。
一個人就是有再大的罪孽,切腹自殺也應該能說明他的誠意了啊。雪美小姐甚至把平志少爺趕到澳大利亞去,說是要準備進軍新大陸。大家都知道,井池家族在那個炎熱的地方只投資了一個馬廊,牧場每年會送過去一些駿馬,平志少爺可沒學過養馬。
也有人說這也是李先生的緣故,牧場上的馴馬師聽到過李先生對小姐說平志少爺的壞話,要知道,他是高貴的忍者,能聽懂簡單的漢語。
祝童似乎知道這些議論,他對兩個分派來伺候他的侍者一點也不客氣,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求他們為他洗腳。他不知道,伺候他的侍者也是經過艱苦訓練的忍者;他只知道這兩個人走路都很輕,忍耐的功夫比一般的日本人高明。
以前的侍者就是因為拒絕為他洗腳才被趕出牧場的,理由很簡單:男人的尊嚴,大和民族的自豪。但這些在野村花海和小姐面前都不是理由。
李先生的表姐十天前來到牧場,她更過分;讓兩位高貴的忍者每天替她收拾房間,還把穿過的衣服丟給他們拿去洗衣房。野村花海師父這次說話了,只有短短的一句:“別招惹她。”
她還禁止他們晚上接近別墅,說是要給李先生治病。
有一次,小姐實在忍不住想知道他們在香薰室內做什麼,於是就讓他們小心點去探視一番。
結果第二天早晨,整個牧場的人都看到精彩的一幕:兩位高貴的忍者赤身**,在牧場馬廊的屋頂上互相擁抱著呼呼大睡。
事後大家問起來,他們還是一副迷惑的樣子,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中了什麼邪。
自那以後,牧場上的人認為,李醫生的表姐是個高明的巫師。
她平時表現的也確實象巫師,剛來時穿的衣服就很奇怪,現在穿著小姐送的和服,只是拒絕繫上腰帶,也拒絕穿木屐。要知道,那條腰帶可是和服的精華所在,穿和服不繫腰帶就像吃飯不放鹽一樣,完全沒有和服的華貴味道。
池田家現在倒是很得意,巧,今天池田一雄又來了,還帶了三個陌生人來;要在以前……是啊,以前池田家得勢的時候,他也根本就沒權利進入牧場。
隨池田一雄來探望李主任的是田旭洋、百里宵,那位漂亮的小姐是陳依頤。
一、客自故鄉來
初夏的半晚,是天夜牧場最悠閒的時光。
馴馬師在草場上輕鬆的與賽馬交流,男人們打掃完馬廊在小溪邊與女人們調笑,孩子們被允許自由奔跑。
只是,這個時候誰也不可能見到李先生,除了他的表姐。
“木房子漏風,李先生肺部受不得風寒;他是為救小姐才受傷,住的舒適些是應該的。李先生呢,有客人來探望他了。”池田一雄殷勤的解釋著。
以前,只有井池家的人才能住在天夜牧場;這所別墅也有些來頭,只是不好對外人說。
“李先生現在在泡溫泉,他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一個伺候祝童的侍者回答池田一雄的詢問,他是野村特意挑選的,會講漢語。
“那就去把他叫回來,就說田公子和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