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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律令!”向竹道士和柳伊蘭逼去。
他的手就要觸到柳伊蘭的黑髮,而柳伊蘭毫無知覺,依舊抱著竹道士痛哭。
羽玄真人急忙上前,剛扯住長孫道長的衣襟;蘑菇巖上浮蕩出濃郁的檀香味,一聲歷號:“唵、嘛呢、叭咪、吽!邪魔外道闢避,破!”虛空中伸出一掌巨掌,攜漫天星光印上長孫道長頂門。
長孫道長兩眼反白悶哼一聲,整個人失去平衡站也站不住,歪歪斜斜跌倒,再沒爬起來。
索翁達活佛高大的身影憑空而來,立在竹道士身前。
“邪魔外道,活佛說的好過分啊。”
竹道士恢復一點精神,勉強坐起來,嘴角滑出一縷血線。
“都是邪魔外道,除了你竹道士,我沒看到一個真正的道者。”
索翁達說話毫不客氣,一點也不給羽玄真人和火長老臉面,甚至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惋惜的看著竹道士:“道宗,何苦來?如果你早使出這一招,我也許能早些解脫,你也不會被宵小欺侮至此。”
“道士自私,就是不想讓活佛解脫啊。”竹道士微笑著,嘴角滲出的血線又寬了一分;“至少,他們從我身上他們能看出道家正途,已經超值了。”
“他們的心早被貪慾染黑了,被錢迷了,被權欲搗碎了;就是十個竹道士也喚不醒他們。”
索翁達把手印上竹道士頂心,緩緩注入一線精純的真氣,護住他漸漸虛弱的生機:“剛聽竹道士吹得一曲妙笛,能否再吹一曲。”
竹道士橫笛唇邊,清越的笛音虛虛飄出,時而低吟淺唱,時而輕舞飛揚;置身其中,有一道清泉流過,一下把人帶進高山流水之畔,婉轉幾下,彷彿又在大江之上泛舟遊蕩。
水樣的風流,把煙雨江南的詩情送進心田;山般的剛毅,將刀劈荊棘的豪邁揮灑。
柳伊蘭停住哭泣,痴痴看著竹道士,看著那枝慢慢被灩紅的血染著的青竹笛;曾經的甜蜜時光從心底泛出。
初次的交歡,正在一片竹林下。沒有軟香繡床,沒有紅燭高燃,只有風搖竹枝,飛鳥細鳴。
竹道士莽莽不知花徑,只會急急的尋找;柳伊蘭臉頰發燒,顫抖的他引入自己身體。
於是雷雨霹靂同時落下,讓兩人酥麻的混不知天高地厚。
究竟為什麼要離開他、離開那竹林中的小竹樓?那是他一心一意堆積起來的愛巢;竹樓中的每樣用具,都是竹道士一刀刀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還有一股清澈的小溪,就如竹道士的眼波般溫柔。
柳伊蘭痴看著竹道士的肩,那裡還有自己歡愉到極點時印上的齒痕嗎?他曾抓來一窩初生的竹雞,小小的,毛茸茸的,只為哄自己開心。
竹雞漸漸長大,一隻只會飛了,開始都不會去竹林裡覓食,只等著自己去餵養它們。
後來,竹雞們漸漸學會吃蟲子,於是,隔一段就會少了一隻。
三年的時光,當最後一隻竹雞也不在回來,自己也厭倦了竹林裡的生活。
臨走的那天……。
索翁達感受到的是,竹道士在笛聲中漸漸虛化,明明他還在吹笛,卻似與漫天星辰融為一體。
笛聲渺渺消失,竹道士飄然佇立,一雙清亮的眸子盯住羽玄真人:“今日之道教何其之衰,古來未曾見也。思之此豈偶然。老君開教,大道化人,以期天地歸正。然不期自明季至今,蘸齋盛乎,問無為清淨何在。道不自修而欲修人,己功不施而欲人施,不儀謬乎。我悲當此之世,如欲重振道教,必先修己而後修人,道德化人不亦易乎。修己足以全真,全真足以法成,奚求乎紙灰漫天而老君嗔怒也。望道者知之,思之。吾願與吾身為鏡,希二位道友戒勉。”(以上,摘自鎮朴子先生警言。)羽玄真人併火長老同時跪下,重重叩首,血染紅石。
“不必如此。”竹道士拿過天星槌,塞進羽玄左手;“今後你就是道宗了,要記得:自然為師方大道。為道門好,為你自己好,照顧好蘭花姐妹,與祝門交好。”
說完,對索翁達活佛打個稽首:“謝謝,竹道士以往對佛門有得罪處,請活佛轉告佛門同修,諒。”
索翁達回禮,卻不說話,只定定注視著竹道士。這聲謝謝,是感激索翁最後對他的幫助,感啟用佛沒有拉住他遠行的腳步。
“活佛,尺半竹刀丟了,道士也要走了。”
“道士好狠的心,不留一句話?”索翁達臉上現出傾慕的神情;笛聲停止的瞬間,他就感受到竹道士的空靈與自由,那是他竭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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