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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什麼崗都還沒站到,只覺得一道冷風襲來,頸子一痛,人就砰然的倒了下去。
“對不起,小姐,偷窺不是好習慣。”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至於另一邊,環顧一室簡單的步弭愁放下手裡的食盒,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有人居住,除了幾幅釘人牆泥的木刻圖畫,想來也是她爹叫人佈置好的外,屬於個人的物品一項也沒有。
她看著一切往裡走。
突然掩住嘴,繼而把手握成拳頭塞進嘴裡,才不至於叫出聲音來。
他他他……光溜溜地。
還淌著水珠的身子結實健美,步弭愁抑不住狂跳的芳心,嚴重缺氧。
“你可別因為這樣昏倒。”亂驚虹適時伸出雙臂。
她呼吸困難,越想把他赤裸的身體看清楚,眼睛越是模糊,手胡亂摸去,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麼,只覺得滾燙異常。
怪異的感覺從她身體四肢像火山一樣的爆發,沒事、沒事,她喃喃地告訴自己,只是一個男人的裸體,只是,呃,而……己,心理建設還沒了,眼前一黑,她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當步弭愁悠悠轉醒已經是翌日清晨了。
“小姐,真的什麼羅曼蒂克的事都沒發生?什麼都沒有?”花花努力不懈的問道,她昨晚究竟錯過了什麼啊?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衣著完好,應該是……什麼都沒發生,思緒走到此,她又為自己的大膽想法自我厭惡起來。
“說到這個,”花花摸摸至今還有點痠疼的後頸,“我也忘記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小姐忘記可以說因為身子差記憶力退化,但我花花身體好得很,就連打噴嚏也鮮少有,為什麼一醒來就在房間裡面了哩?我只感覺頸子痛痛的。”
“什麼,你不是在外面幫我守著?”
“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要緊啦,倒是你的頸子還疼嗎?櫃子裡有痠疼膏,挖些來我幫你揉揉。”既然想不通的事無解,鑽牛角尖也無益。
“不用啦,小姐,你要煩惱的事可多著呢,老爺今天又問你的病情,你說怎麼辦呢?”
步弭愁把手腳收回床上被子中,語氣堅定的說道:“你回爹去,說我不看病了。”
啥?“小姐!”
“我步府養的三千食客裡不乏精通醫術的奇人異士,我的身子不行,爹爹應該心裡有數,花花,就麻煩你跟爹爹說去。”她是個女子,沒有野心,要的東西也不多,雖然衣食不愁,心始終東飄西蕩沒個著處,遇到亂驚虹,她有了不一樣的想法,她奢望起不要再過這種任人宰割的日子。
縱然為一相情願的想法,但是沒有踏出第一步,又怎麼知道行不行?
“小姐,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她家小姐變得很不一樣,一種生命力流轉在她本來羸弱蒼白的臉龐,使得嬌嫩的花煥發出該有的光華色澤,美得不可方物。
喜歡,她喜歡上亂驚虹是嗎?
摸摸燒紅的臉蛋,她……應該是吧,
果然,聽到花花轉述的步亭雲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他鐵青著臉,凝著眉闖進步弭愁的房間。
“你這個不肖女,養兒要知父母恩,我供你吃穿把你拉拔得這麼大,你卻用無情來報答我嗎?”軟硬兼施,不愧為老狐狸。
步弭愁抿著嘴一聲不吭。
她仔細端詳步亭雲的臉,嚴肅的法令紋從嘴邊一分為二,因為不常笑所以少皺紋,年紀五十好幾了,還是保養得非常得當。
他帶怒的吼叫吼回了心不在焉的步弭愁,“總而言之,你要在這個家待下去就認份的給我梳妝打扮,看病人!”
梳妝打扮?!她又不是倚門賣笑的賣笑女。
“你知道最近爹爹損失了多少銀兩嗎?難以算計,我的心好痛。”
步弭愁看著步亭雲一張一闔的嘴,忽然提出心中很久以前就想問出口的疑問,“爹爹,女兒是從石頭蹦出來的小孩嗎?”
步亭雲一怔。
“你胡扯什麼?”
是嘍,“那不然,爹爹可曾為女兒想過,女兒沒有兄弟姐妹,娘又被爹給休了,只剩我跟爹爹相依為命,可爹,你的眼中只有永遠嫌不夠高的官位,金庫放不下的銀子,你可曾想過我?”
“你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是震驚、是心虛,他那安靜如植物的女兒竟然開口教訓他?!
“女兒不敢,女兒只是請爹三思。”
“你還說!”
“爹,”步弭愁的聲音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