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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問得像捱了一悶棍,東倒西歪的找不到北。
今天見到鬼了?一個指導員,一個排長,一個問保密守則,一個問合格軍人標準,還都堵在廁所裡問,好像能問出什麼味道來。高遠一隻手勉強扶住對面的牆壁防止暈倒,另一支手摸著自己馬頭般的長腦袋瓜子,嘴呷叭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人已經死了,你說什麼也活不過來,有時間趁著洪巧順父母沒走,多過去陪陪,安慰安慰,盡到戰友的情份。”於排長解開褲帶,站在高遠身邊很自然的排洩解脫,也沒用他回答合格士兵的問題,很自然的回答了高遠提出的問題。
本來沒有尿的高遠“偶遇”了指導員和排長後居然快尿出來,他站在小便池上解開褲帶,儘量的讓自己隨著排洩物一同放鬆,一同解脫。不斷回憶著兩個幹部陰陽怪氣,還有些故弄懸虛的話。一個明確表示不許瞎說,另一個所問非所答,並且觸動了高遠身體內最鬆軟那根神經。一想起洪巧順父母那老淚縱橫的臉,高遠的心即不沸騰,也不像冰一般拔涼,而是要被撕成一塊塊碎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眼淚,尤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眼淚。
“看來指導員和排長的意見不統一啊。”做為一個新兵能理解到這句話實屬不易,幸虧高遠比其他新兵大兩歲,閱歷也算豐富,能概略的揣摸出兩個幹部的真實想法。
“一個是指導員,連隊的‘說得算’、‘土皇上’;一個是排長,自己的偶象和直接領導。該聽誰的呢?”高遠艱難的思索著,想逃避已不可能,捲進這趟混水就甭想抽身。
“唉,這幫幹部到底怎麼樣的啊?難道指導員和連長不想幹了?拋棄連隊多年保持的榮譽?個人也撈不到什麼好啊,連隊出了事故他們必須頂雷,就是天上掉下來根針也得掉在連長和指導員腦袋上。再說於排長,一直期待他給自己出個萬全之策,沒想到說的不明不白,弄得陰陽怪氣,不但不指點還把自己攪和得一塌糊塗,不知道如何是好。”高遠暗自叫苦,這泡尿是白撒了。
兩個少校並沒有在屋裡死等高遠,他們一前一後奔著廁所而來,看那意思並不是解決什麼急迫的生理問題,而是奔著高遠來的,可能是怕時間長了,這小新兵玩什麼路子,別剛死一個,再跑一個就得不償失了。
“高遠,昨天的情況想清楚沒有?”
“想清楚了。”
“到底洪巧順說了什麼?有過什麼行動?”
第十二章 信賴
高遠活了二十歲,始終自認活的光明磊落,就跟甩著大鞭子似的趕車似的,那叫“叭叭”做響,擲地有聲,很江湖很陽光的一個人。可自從那天當了把偷聽者之後,他的心亂了,他粗略的聽懂了些別人的心,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成熟吧。
團裡很快就“步兵六連因靶場事故導致新兵洪巧順死亡事件”做出處理決定。此事很轟動,軍區進行了通報,主要責任人按照責任大小都承擔了該負的責任。當然這份通報是新兵們看不到的,也沒人向他們傳達,至於誰承擔了什麼責任也是你傳我、我傳你,最後大家還是詳細的知道了結果。
“我的天啊,咱們六連的天不是要塌了吧?”聽說連長、指導員被行政記大過處分一次,副連長馬千里降職為排長,排長於繼成受行政警告處分一次。訊息像幾百顆地雷同時爆炸,把六連老兵、新兵的心炸得七零八落。
“誰說六連的天要塌了?天不會塌,六連永遠不會倒下!”翁聲翁氣比地雷動靜還大的連長站在全連佇列前。
這回“黑鐵塔”連長沒有虐待自己,沒像上回似的狠抽自己大嘴巴子。而是虎目圓瞪,怕是要吃了誰。佇列裡的戰士們不再感到任何恐懼,彷彿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他們的佇列異常整齊,心更齊了。
“於繼成”
“到!”
“去把軍號取出來。”
“是!”
連長大聲命令著於繼成,後者跟高遠他們新兵似的大聲回應,以標準的佇列動作雙手握拳提於腰跡,跑步出列,向後轉,再以跑步動作進了樓。
“給我吹三遍衝鋒號……”
“嘀嘀噠噠嘀嘀”
於繼成青蛙一般鼓起腮幫子,白臉脹得彤紅,號聲清脆震烈,似如霹靂驚天。高遠第一次發現,於排長也會吹衝鋒號,吹的還極有氣勢。
讓高遠第一次發現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除了於排長的言談舉止和軍人風度,還發現於排長的某些受人崇拜之處,有時並不完美,甚至讓人無法理解,無法忍受。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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