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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關了電視,站起來跑到陽臺上深呼吸,秦女士看著她,好笑的搖搖頭,這麼心急的性子可不是像極了她麼。
“米陽,給韓烈去個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到。”
“媽,我們都約好的,你就放心吧。”米陽心裡嘟囔著,哪裡有上趕著想嫁人的。
你不打我打,秦女士也不看她,拿起手機就撥通了韓烈的號碼,奇怪的是這韓烈竟跟米陽的兩位好友一樣,不接電話。
秦女士本來陽光燦爛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烏雲,不是她多疑,這一天總是惴惴不安的,怕是要出什麼亂子,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米陽再受一次打擊,米陽是她的女兒,沒人比她更能體會她的傷心難過。
偏偏韓烈的電話怎麼打也沒人接聽,直到十點過了一刻,米陽才意識到哪裡出了問題,韓烈不像是會遲到的人,特別是在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
米陽的焦慮已經升級為不安,不行,她要去找他。
“米陽,哪裡也不準去,乖乖待在家裡,相信媽媽,韓烈不會有事的。”臨出門卻是秦女士阻止了她,其實她也在怕,她的擔心並不比米陽少,可越是這種時候她越不放心米陽一個人出門。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僅僅因為是他的生日,更重要的是米陽即將成為她的妻子。
韓烈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的刮盡下顎處的每一根鬍鬚,雙手接過米陽為他挑選的乳液,打勻後熟練地抹在臉上,白色的襯衣,做工考究的黑色西裝,他用手整了整脖子上玫瑰紅的領帶,對著鏡面終於滿意的笑了。
門鈴響起來,肯定是打掃衛生的周阿姨來了,他快步走過去拉開門,抬頭——傻眼了,門口站著兩位身穿制服的警員。
“你是韓烈,韓先生嗎?”
“是,你們是……”
“我們是公安局的,受上海警方的委託,將協助調查一樁特大交通事故案,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稍稍年長的那位警員剛說完,年輕一點兒的又向他解釋:“警方從事故現場,一輛車子的後備箱裡找到了出事者生前看心理醫生的病歷,一本厚厚的日記,還有大量你和一個女孩子的照片。”
生前!這麼說……韓烈的心一點一點的冷卻下來,剛才被他整理過的玫瑰紅的領帶,下一秒已經被他扯歪了。
這樣的生日禮物怎麼叫他承受得起?他整個人糟糟懂懂的,好幾次,他需要靠著香菸的提神,才能勉強完成筆錄——
“你與周紫穎是什麼關係?”
“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你可知道她患有嚴重的心裡疾病,一直在服用一種抗壓藥物?”
無非是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要不是他們給他看她的相片,他都已經忘記了她的摸樣。
最後,他們告訴他可以走了,他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就聽到身後那位正在收拾筆錄的年輕警員長嘆一口氣,惋惜的跟他同事說到:“可惜了車上唯一的乘客,聽說是反貪局很重視的一名骨幹,前陣子鬧的沸沸揚揚的,前南京市委關維桐唯一的公子。哎,這關家真是夠背的。”
韓烈走路的腳步一個踉蹌,他確定沒有聽錯,木然的轉過身來,用眼神緊緊盯住那名還在收拾桌面的警員,察覺到有人正看著他,那名年輕的警員迅速抬起頭來,身體不覺一僵——那是什麼眼神。
“你……哎,你怎麼還不走?”
“你剛才說誰,誰在她車上?”韓烈說話的口氣很冷,倒是把年輕的警員驚的夠嗆。不過只是一愣神的功夫他便恢復了鎮靜,想來像關維桐這樣的人物誰聽到了都會有些好奇的。
“關維桐的公子啊,哦,名字就叫關小涵,聽他們局裡說這女的是第一次找他,也不知為何事,奇怪的是他竟然上了她的車……”
“他現在怎麼樣了?我的意思是人怎樣?有沒有危險?”
“怎麼沒有?還在重症病房呢,多少醫生守著呢,怕是凶多吉少了。”
韓烈只覺得頭嗡嗡發脹,自聽說關小涵這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的神智似乎一直不太清醒。
從公安局出來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他站在高高的臺階上,用手按住額頭,仰頭望向頭頂的太陽,如日中天——他的人生正處在如日中天的階段,她的人生已然結束。
他沒有愛過她,至始至終。就算猜到如今這樣的結局,重頭來過,他也一樣無法愛她。只是,他是不是用錯了方式,從一開始重遇米陽的那一刻起,早知道她們是朋友,早知道女人心海底針,早懷疑過她的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