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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難得露出些孩子的調皮。
“被你一擾,沒了興致,”我心思轉了轉,“罰你畫一幅畫,可願認罰?”
“畫什麼?”他今日好像也很高興的樣子,拿起筆來。
“就畫這滿園花色如何?”
他略一思索,真的就提筆開始作畫。我就站在一旁看著,看那綠樹在他筆下成蔭,朵朵鮮花各有姿態,或含苞,或綻放,或凋零,躍然紙上,片片綠葉,紋路清晰,花枝交疊,錯落有致。只是片刻工夫,已然畫成。
“我今天終於知道什麼叫作畫了。”我嘆道,自己的那點畫技,跟他一比,簡直就是雕蟲小技了。
“你來題詩一首如何?”
寫字還能拿得出門,寫點什麼呢?就以“初夏”為題吧,想了片刻,提筆寫下:
百般翠綠映眼明,柳蔭初密風猶清。深深花色香如縷,淡淡筆端入畫影。
春時不覺景漸淺,已是初夏綠滿園。探眼碧池小荷露,為君誦此一欣然。
歐陽瑞看過來,“心悠,你總是給我許多不同的感覺。”
“哪些?”
“剛才在花間,如同一個精靈;心思敏銳時比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在竹舍,又好似遠離凡塵的隱士,悠然自得;剛才題詩,眉宇之間都是那種靈靜。”
“你不也是一樣,人總是有許多的面貌。”
“不一樣的,我總是迷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你所看見的都是我,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
第十八節 設宴
靜靜的坐了一會,才想起來問歐陽瑞,“你怎麼來了?”
“送藥啊。”他拿了毛筆在看著,“我送你回來時給你的那套?”
“是呀,你送的可是上等材質,總要用過了才知道效果。”我拿了一朵薔薇放在手心裡。
“效果如何?”
“不如何,”頓了一下,看著他略顯失望的神色,我接下去說,“原因不在於它們,而在於用它們的人,在你手裡就是上等,在我手裡,跟普通的筆區別也不大,因為我畫技太差。”
“心悠,你的才情,已是少有人能及,你又何必自貶。”他看著我,很是認真。
我呵呵一笑,“這叫自知,改天我拜一名師,學習作畫,也許能進步一些。”人各有長短,不會因為技不如人就
自怨自艾,或者暗自妒嫉。這吟詩作畫,本意在於修身養性,如果摻雜了比較之心,就再也找不回安閒的心態了。
薇兒匆匆趕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就就跪下給歐陽瑞請安,“奴婢給三皇子請安。”
“起來吧。”他微微的一抬手。
“我家老爺已擺下宴席,答謝三皇子對我家小姐的救命之恩,希望三皇子能屈尊赴宴。”薇兒立於我的身側,轉達著父親的意思。
救命之恩?什麼意思?難道父親已經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我看了薇兒一眼,薇兒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家老爺有心了,我這就過去。”歐陽瑞已經起身,我與薇兒只好也起身跟上。
薇兒走在前面引路,過了幾個迴廊,就往主廳花園而去。
剛到花園門口,父親就領著五個兒子跪下請安。怎麼不見各位夫人。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此時的歐陽瑞已經是另一個人了,一派的皇家風範,竟是高不可攀的感覺。
歐陽瑞在主位坐下。我覺得很是奇怪,沒有女賓,於是上前,“爹爹,女兒先行告退。”
父親剛要說話,歐陽瑞淡淡的說,“不必了,坐下吧。”
看見大哥踢了二哥一腳,二哥趕忙站起來,“三皇子,這恐怕於禮不合。這未嫁女子不可與來客同桌而食,更何況您是三皇子。”
歐陽瑞抬起頭掃了一眼二哥,“不必拘禮!”一時之間,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父親輕咳了一下,“三皇子說不必拘禮,那都坐吧。”
於是按照長幼排坐下去,我自然是那個坐在最下角的一個。一直沒有參加過什麼宴席,沒想到還有這許多的規矩。我是很不喜這些繁文縟節的,讓我坐在最遠處,我樂意之至。
父親開了第一杯酒,然後就是觥籌交錯,男士們相互敬酒。我只是跟著走走過場,整個氣氛似乎都於我無關。我有些不明白父親的用意,既然是答謝三皇子的救我的命的恩,何必把這幾個哥哥帶上。看著幾個哥哥的興奮和殷勤,我恍然間有些明白,背靠大樹好乘涼,難道他們是想找個靠山,想尋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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