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積怨(第2/2 頁)
跑來踩咱們家的女孩兒,好象把人踩下去了,他家就很有臉面似的。看不上我們,就別妄想把孫女兒嫁給簡哥兒了,兩家索性不往來了成不成?!看在親戚面上,給他們幾分體面,居然就敢拿大起來,什麼阿物兒!”
她還吩咐底下的丫頭婆子來:“以後許家再有人來拜訪,只說我們不在家,不許他們進門!就連許崢許嶸也不許進!”
大概是許家的行事噁心到牛氏了,她如今聽見姓許的就難受,連帶的許崢許嶸都成了池魚,在她這裡半句好話都沒有。
丫頭婆子們都面面相覷,偷瞧秦柏一眼,見他一臉沒事人兒似地捧著茶碗喝茶,只好紛紛應了是。
秦柏淡淡地吩咐:“時候差不多了,傳飯吧。”丫頭婆子們忙應聲去了。
秦柏又勸老妻:“消消氣。不過是那許大夫人行事糊塗些,旁人也沒惹著你,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自己,又有什麼意思?況且崢哥兒還是很好學的,時常來向我請教學問,文章也做得不錯。我看他後年會試,很有希望高中,只是名次還說不準罷了。但會試還有一年多時間才到,他抓緊時間沉澱沉澱,夯實基礎,再多增長些見識,未必不能爭一爭二甲。這孩子是真有才華,他家裡人才會對他期望高些。你惱了他家的大人,也不必遷怒到他身上去。再怎麼樣,也要看大嫂子的面子。若他日後真個與長房親上加親了,難道他們小夫妻來給你請安時,你還能給錦華丫頭臉色看不成?”
牛氏撇嘴道:“我看他家未必瞧得上侯爺,只不過是想尋藉口與咱們家親近,才會時常來請教學問罷了,還每次都把他弟弟捎帶過來。這八成就是你們常說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吧?我孫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憑什麼叫他們挑揀呢?許家那老太婆背地裡還笑話侯爺,說你只是靠著國舅爺的身份,才被人誇有才的,實際上沒什麼本事,根本教不了她孫子。我呸!她孫子是什麼了不得的天才神童不成?侯爺又不是沒教出過進士,許家有本事就別上門來求教呀?!”
秦含真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看來祖母牛氏在京城期間,也沒少聽許家與長房那邊的八卦,這些背地裡的傳言都瞭然於心。怪不得她對許家的怨氣這麼大呢,看來是積怨已久了。
秦含真與秦柏對視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哄起了牛氏:“許家大夫人說這樣的話,確實太不厚道了。”“清者自清。本侯爺是否有才學,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不是她一個內宅婦人幾句閒話就能改變的。”
等到牛氏氣消了些,他們又開始轉移話題:“許家大夫人這等態度,只怕長房那邊不會答應娶許家女進門的。”秦含真點頭:“簡哥素來有主意,我看他跟許家表姐妹們在一處時,也不見得格外親近,怕是另有想法。”
牛氏這才轉怒為喜了。秦含真趕緊打鐵趁熱:“不知道長房那邊會給簡哥說個什麼樣的嫂子?祖母,您常往長房去說話,可曾聽見大伯祖母與二伯孃她們提過?”
這個倒是聽過的。牛氏便開始給丈夫與孫女兒八卦起了京城裡與秦家門戶相當的適齡閨秀,連宗室皇親圈子裡的也沒落下。秦含真順便熟悉了一下京城閨秀圈子,更新了腦中的情報。
以往她常年不在京城,在京城時又比較宅,熱衷於窩在家裡學畫,或是跑到田莊上做點農業相關的小試驗,除了幾家親戚,很少與外人來往。但現在不行了,她到了這個歲數,差不多要開始參與社交了。就算牛氏不方便帶她出門,長房那邊的女眷們也不會坐視不管。早點熟悉將來要打交道的人,總是沒有壞處的。
秦含真在家歇得兩日,便開始重新上學了。課室仍舊是在承恩侯府花園的船廳裡。雖然路程稍遠了些,但走的基本是自家地方,倒也方便。有姐妹們在一處作伴,也比秦含真一個人在家裡自娛自樂要熱鬧些。儘管她缺的課比較多了,但有祖父秦柏這位才子教導著,在某些課程上,她反倒學得比姐妹們更深,進度也更快。曾先生考察過她的水平後,就不再關注她經史書畫方面的學習了,只跟她講些禮儀規矩、人情往來,再把詩詞、琴棋等課程多教一教,讓她回家自行多練去。至於女紅,永嘉侯府另有繡娘專程為秦含真開課,她甚至不必與秦錦華、秦錦春一起學。
上學的日子平靜又悠閒,可惜秦含真還沒來得及好生品味這樣的悠閒日子,趙陌就從肅寧再次來了一封信,擾亂了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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