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兄妹(第2/2 頁)
什麼放人?!我沒問黃家討還銀子就算了,他們居然還好意思害我丟官?!這個仇我一定會記下,不報不罷休!”
秦幼珍冷聲道:“哥哥惱什麼?你且冷靜些聽我說。這事兒固然是黃家人出的手,但背後可不僅僅是他家的意思而已。我已經去過黃家,探過口風了。黃家不過是皇后娘娘的外祖家,跟太子的關係比我們家還要遠一層,他們再得勢,對付旁人倒罷了,來對付我們,你以為沒有宮裡的默許,他們能如此囂張?!你的考評出問題,那是吏部做的手腳。薛家被罰了銀子,那是順天府下的令。黃家人多在軍中任職,他們能支使得動吏部和順天府?如此淺顯的道理,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秦伯復不服氣:“黃家怎麼就不能支使了?從前王家比他家更風光,還不是想拿捏誰就拿捏誰?若不是王家有這本事,你恨不得認作親爹的大伯父承恩侯,也犯不著上趕著巴結人家了!”
秦幼珍忍了忍氣:“王家與黃家如何能比?王家是科舉出仕的文官之家,門生故舊無數。黃家一向在軍中,又是外戚,他家若是交遊廣闊些,御史們就能盯著他們罵個沒完。如今黃家要對付你,御史臺卻沒有動靜,已經說明了這並不是黃家的私事了。你還不肯信我,只固守自己的想法。怪不得長房三房的長輩們都說,你跟母親都是說不明白的人,說了也是白說,反而吃力不討好。我如今可算明白了!”
她看到秦伯復的臉都黑了,索性一字一句地道:“你遭遇了這樣的禍事,連我都受了牽連。我夫婿本該能順利升官,定下新缺,年後就能走馬上任的,如今卻被吏部攔下了。哥哥以為我耐煩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實在是不說不行!你再糊塗下去,一錯再錯,倒黴的可不僅僅是你!”
秦伯復的臉色變了變,雖然臉還很黑,但還是忍不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黃家連你都不放過了?難道長房就沒為你說好話?”
“黃家對我沒有怨言。”秦幼珍淡淡地道,“他們倒不想遷怒到我頭上,只是有些事,輪不到他們做主罷了。你也仔細想想,連黃家都做不了主,卻記恨上母親和你的人,還會有誰?你們出事,多半不是因為扣了黃家的人,而是獻美出了差錯吧?我聽說黃家姑娘的事兒時,都不敢相信,哥哥怎麼敢?!若你僅僅是獻一個生得象皇后娘娘的姑娘給皇上,也就罷了,可你花大價錢,將那姑娘照著皇后娘娘生前的模樣打扮,還讓她模仿皇后娘娘的一言一行。你知道這樣的事,讓皇上看在眼裡,意味著什麼麼?!”
秦伯復暴躁地甩了袖子:“能意味著什麼?皇上這麼多年了,也沒想過再立後,宮裡的娘娘們也有幾個,可沒一個能正經封妃的,位份最高的也就是王嬪了。可見皇上還惦記著我們家皇后娘娘呢。既如此,我獻個長得象娘娘,宛如娘娘再世的美人給他,又有什麼不對?那黃憶秋自己無能,徒有一張臉,沒能討得皇上的歡心,也就罷了,權當我選錯了人。若皇上一怒之下,把黃憶秋處死了,那我才會相信他是真的不喜那丫頭。可他卻留下了那丫頭的命,可見還是對她那張臉心動的。既然皇上都心動了,又憑什麼遷怒到我頭上?母親與我又做錯了什麼?!”
秦幼珍無奈地閉了閉眼。她算是明白了,薛氏與秦伯復若是抱著這樣的念頭,也難怪他們無法理解長房與三房的憤怒,不明白皇上與黃家人到底在為什麼惱怒。那還有什麼可說的?說了他也不會聽的。除非皇上當面跟他把話講明白了,否則他只會抱準了自己的想法,聽不進旁人一句勸言。
她索性換了個說法:“哥哥覺得皇上會對那黃家姑娘的臉動心,可你有沒有想過,太子殿下會怎麼想?”
“太子殿下?”秦伯復愣了愣,一時猶疑起來。
“對,就是太子殿下。”秦幼珍正色道,“他從前病弱,就不提了,可他如今身體有了起色,已經不再體弱多病,無法上朝理政了。他雖然還不是君,但再沒有旁人能與他爭皇位,不是君也是半君。哥哥以為,當他看到自己外家的人,照著他母后的模樣弄了個美人想獻進宮來,興許還指望著那美人能為皇上再添一個子嗣,有可能威脅到他的儲位時,他心裡會怎麼想?”
秦伯復仔細一想,心頓時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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