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將至(第2/2 頁)
,時間很快就到了五月份。天氣越來越熱了,各家各戶的餐桌上已經開始出現各種粽子。永嘉侯府收到了許多端午節宴會的宴請,宮裡也有龍舟賽的安排,但秦家三房恐怕只能一一向各家賠禮,不能出席這許多宴席聚會了。秦平的婚期將至,他都已經告好了婚假,全家人忙成一團,哪裡有空去別人家裡做客?倒是長房那邊還時不時會參加一些宴請,二房也新得了不少官宦人家的請帖,雖說檔次與永嘉侯府收到的不能比,但對比前些年的冷清,秦伯復心裡已經很滿意了。
端午節前,秦安總算得了假期,趕回家中幫忙籌備兄長的婚事。他對這件事還算上心,主動攬去了大部分跑腿迎賓的辛苦工作,私底下還問過秦平對再婚物件是否滿意?秦平雖然覺得弟弟問得有些蠢,但看在他是關心兄長的份上,也沒下狠手,只提了一件事:“等你嫂子進門,家中有人管事了,弟妹也能騰出手來,陪你上昌平去了吧?到時候莊哥兒怎麼辦?是你們夫妻帶著去,還是留在家裡交給奶孃照看?”
秦安立時就為了小兒子的事糾結煩惱起來,哪裡還顧得上去問兄長對未來嫂子是否滿意呢?
端午節前一天,秦幼儀夫妻倆的賀禮送到了,秦幼珍也回到了京城。她先在自個兒的宅子裡安頓下來,休息了一晚,還沒來得及給女兒、嫡兄與伯母送信,隔壁的許氏就先得了訊息,次日一大早,便派了心腹丫頭過來相請,讓她去松風堂用早膳。
秦幼珍食不知味地在家塞了兩個小點心墊肚子,便面帶憂色去了松風堂。
松風堂的西次間裡已經擺開滿滿一桌的早點,許氏一臉的笑意地坐在那裡等待疼愛的侄女兒到來,除了幾個心腹大丫頭,並無旁人相陪。連本該在此晨昏定省的姚氏與閔氏都不在。
秦幼珍露出微笑,向許氏請安行禮,然後便坐下來與她聊起了家常,敘起了別情。秦幼珍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前往長蘆後的遭遇和生活,說那裡有什麼好處,什麼壞處,吃的如何不習慣,又新發現了幾道好菜,認識了哪家女眷是合得來的,或是哪家女眷愚不可及……如此絮絮叨叨,聊了足有半個時辰,都不帶重樣兒的,把“食不言”的規矩都拋到了腦後,總算把這一頓早飯給應付過去了。
她覺得自己應付得應該挺好的,許氏對她說的話一直挺感興趣,也沒有問她別的什麼。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準備告辭了,理由可以是去二房拜見嫡母嫡兄,也可以是去雲陽侯府看望女兒,正當充分得很。
然而,不等她起身說要走,許氏就搶先開了口:“你說這半日,怎麼沒提起亮哥兒生病的事兒呀?我還沒說你呢!這麼大的事兒,亮哥兒因為生病,連會試都耽誤了,你居然還要瞞著我!若不是亮哥兒、明哥兒兄弟倆通訊,洩露了訊息,我這會子還不知道亮哥兒在長蘆受了什麼苦呢!你此番進京喝喜酒,難道就沒把兒子帶上?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秦幼珍的額角頓時冒出了冷汗,她乾笑著道:“我也是怕伯孃擔心……初亮只是得了小風寒罷了,只是他一心惦記著會試,病了也不肯好好休養,躺在床上還要看書、背書,如此耗費心神,病情哪裡好得起來?反覆折騰了許久。老爺見這樣下去不許,勒令他再不許碰書本了,今科會試也放棄,這才總算讓初亮消停下來了。如今他已經沒有大礙,只是留了些隱患,時不時會咳上一陣。大夫說,這是傷了元氣了,得好生休養兩年呢。我原本也想帶他上京來的,但見他走幾步就要咳一聲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只得將他留在長蘆了。”
許氏不以為然地道:“你就不該在這件事上心軟!你早些出發,帶著亮哥兒坐馬車,路上慢慢走,長蘆離京城才多遠?幾天就到了。如今又不是冬春時節,天氣寒涼,也不算十分炎熱,正是趕路的好時候。就算亮哥兒路上勞累些,犯了舊忌,等到了京城,什麼樣的好大夫請不到?就算去太醫院請人,也不過是咱們家或是雲陽侯府一封帖子的事兒罷了。讓亮哥兒在京城休養上一年半載的,好好補一補,還怕有什麼後患?留在長蘆,只會耽誤了孩子!”
她很快就替秦幼珍拿了主意:“讓亮哥兒來參加他四表舅的喜宴是來不及了,但孩子身體要緊。你派兩個可靠的家人回長蘆,讓盧姑爺安排人手,把亮哥兒送到京城來吧。你放心,有我看著呢,你還怕亮哥兒會無人照顧麼?!”
秦幼珍乾笑,心裡更發愁了。她哪裡敢說實話?她不但不想把長子接過來,還想喝完喜酒,就把小兒子也一併帶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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