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噩夢(第2/2 頁)
子妃的話,還有太后那邊審訊舊宮人得到的種種訊息,都有人給她透了風聲。敏順郡主起初是不相信的,她認為自己的母妃絕對不是那種人。然而,聽到太子妃說的夢話,她心裡又拿不準了。得知那時正好是母妃剛懷上自己的時候,她的心情更加複雜。
她不知道,母妃是否因為懷上了她,誤以為她是個男孩兒,就對那早夭的兄長生出了謀害之心?若真是如此?那叫她如何自處呢?!
敏順郡主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她默默地照顧著病重又開始神智不清的母親,每日照常向太后、皇帝與太子請安,一個字都不多問,也順從著長輩們的每一個命令。太子命人帶走了她的一個親近的侍女,她也不吭聲。她知道,長輩們總不會害了她。宮人們有所騷動,她只要遇見,就定會厲聲喝止,盡力平息。年方豆蔻的敏順郡主,在這一場變故之後,迅速地成熟穩重起來。
每月定期進宮見敏順郡主的秦錦春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心下有些不安。她好歹也是親近東宮的人士,雖然不清楚宮裡發生了什麼,但京中接連有高官顯赫人家被抄,宮中更是少了許多人,她也知道定有大事發生。敏順郡主原本的性情很好摸清,如今卻越發沉靜沉默了。秦錦春覺得,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改變發生了。
她私下裡去拜訪了秦含真,想要打探一二。秦家二房雖然已是皇親中的邊緣人士,但她即將嫁入的蔡家,卻是本朝將門世族,需得多留心朝局變化才是。
秦含真這段時日,要忙著宮裡宮外諸多瑣事,也有些日子沒見孃家的兄弟姐妹們了。重陽節更是直接錯過去了,只匆匆在莊哥兒的週歲生日抓周禮上露過面,吃了一頓飯而已。見到秦錦春來了,她也挺高興,但真的沒多少時間能相陪。對於秦錦春的疑問,她也不好多說,只道:“東宮死了一位良娣,太子妃又病重,敏順郡主哪裡輕鬆得起來呢?如今她要在太子妃身邊侍疾,自然會穩重許多。她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是長大了,知道懂事了,是好事才對。”
秦錦春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再多問,微笑道:“那就好,我就怕自己在宮裡說錯了話,犯了郡主的禁忌而不自知。”
秦含真道:“你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頂多問一聲太子妃病情可有起色,旁的一個字都不要多問。郡主與你交好多年,她性情也不壞,怎會故意坑你?”
秦錦春聽得笑說:“說得也是,可能是因為我如今進宮的時候少了,見敏順郡主的性情有了變化,心裡沒底,才跟三姐姐打聽一二罷了。想來這每月都能入宮喝茶玩耍的日子雖然極體面,但也不是一般人輕易能承受的。無論我父母如何說我爭氣,我每次進宮都仍舊是戰戰兢兢,可不敢有半點兒鬆懈。”
秦含真亦有一點兒同感,不由得點頭道:“是呀,宮裡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秦錦春與秦含真閒聊了一會兒秦家長房與二房的瑣事,又提起了一個新近聽聞的訊息:“三叔好象有意外放,二叔也同意了,只是大伯祖母不肯答應,因此兩位叔叔還在勸說她老人家。五妹妹說,三叔打算去求三叔祖幫忙的,也不知如今怎樣了。”
秦含真有些驚訝:“三伯父想要外放?”
秦叔濤三十多歲的年紀,正值壯年,官職卻一直停留在正七品、從六品,十幾年不得升遷。在京中時日久了,除了蹉跎歲月,似乎也沒別的意義。他如今待的是個清閒衙門,也沒什麼可立功的機會,就算遼東發生大戰,也沒空間供他大展伸手。他會想要外放,也是可以理解的。如今朝廷的軍事力量開始向東北乃至北方一線傾斜,有很多地方上出色的武將官員都被調走了,空缺不少。秦叔濤估計就是在打這些空缺的主意了吧?
秦含真心下一想,便猜到了秦叔濤的打算,點頭道:“若是三伯父下定了決心,到地方上積攢點功績也好。他如今正值盛年,沒必要太早就開始養老了。在京城熬資歷,天知道要熬到什麼時候,才能高升?”
秦錦春道:“三叔外放倒罷了,只是大伯祖母有些異議。她老人家身體不佳,更希望兒孫們都能留在身邊侍奉。再者,三叔家的五妹妹剛剛與許家的許嶸定下親事,倘若三叔外放,要帶走家眷,許嶸可怎麼辦呢?三叔說,可以帶上許嶸一塊兒走,也正好讓他多增長世間見聞。大伯祖母又不願意了。倒是許家二房十分歡喜,如今正竭力勸說大伯祖母呢。只是大伯祖母如今不大喜歡跟許家二房的人見面,倒是已經請許家長房的大奶奶過府喝過兩次茶了。”
許家長房?
秦含真恍然。對了,許家好象出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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