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郎舅(第2/3 頁)
,輪不到杜鵑這個婢女來『插』手。所以,為了保護許氏死後的體面與地位,還有她的親骨肉,杜鵑懷著對秦松多年的怨恨,下了狠心。
至於喜鵲,則是考慮到她如今雖然仍舊留在松風堂做大丫頭,卻只能說是看房子的而已。她已經是老姑娘了,想在秦家長房或者三房內尋一個年青有為、有體面有前程的男僕婚配,已經遇不上沒有娶過妻的了,給人做填房,絕對非她所願。而尋常的僕從,她又看不上。嫁到府外去,尋個殷實人家做少『奶』『奶』?那也得看是什麼人家!一般的富戶,能讓她過上承恩侯府大丫頭這樣的富足生活麼?無論吃穿用度,她在丫頭圈子裡都是上上等的。若是嫁人後,反而要吃苦頭,她還不如繼續留在府裡算了。她為姚氏辦事多年,自認為還有些體面,就算是一輩子不嫁人,熬到了管事嬤嬤的年紀,再收個乾兒子乾女兒什麼的,日子也不會差,主家就能管她養老送終,她的侄兒侄女,乾兒乾女們,也會孝敬她。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她的前主人與後主人都握有權柄,說話能算話才行。
秦松一旦續娶,新夫人進門後,就絕不會讓她們這些舊人繼續風光體面。而新夫人要是得了中饋大權,連帶姚氏都要吃大虧,喜鵲一個丫頭,又能有何抵抗之力?她被杜鵑說的前景嚇壞了,自己又知道自己並非沒有把柄,為了不步鴻雁等人的後塵,她也必須跟杜鵑聯手。
秦簡把這些情況告訴了趙陌,嘆道:“我母親也是被這兩個丫頭嚇著了,一時氣頭上來,便失了分寸,也不跟我商量,便……”他頓了一頓,“我都不敢讓父親知道有這麼一件事,還得替母親收拾善後,就怕父親察覺到了蛛絲螞跡,一怒之下,憤而休妻。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是為難得緊。”
趙陌便問他:“『藥』是令堂這邊準備的?那個在孝期入府的新通房,也是她們找的人?”
秦簡道:“我不知道她們是從哪裡找來的人,說好了只要給一筆銀子,她就會把事情辦妥當。『藥』也是對方自個兒帶來的。祖父倒真是馬上風出的事,那個紅香有心算計,祖父自己則是荒唐得失了分寸,其他侍妾通房一心要討好祖父,也犯了蠢,於是就……”
趙陌又問他死了的那個侍妾,這一點秦簡倒是十分鄭重地解釋:“人真是自個兒自盡的,是被嚇著了。那個紅香原還想拉她一塊兒跑,她說以侯府的勢力,她們跑不掉,反而還罪上加罪,倒不如早些吊死了乾淨。紅香便自個兒帶著東西跑了,她跑了之後,那侍妾方才上吊的。”
趙陌再問那紅香偷走的東西,秦簡說:“這是我母親想出來的,讓她帶走一件有些貴重的東西,府裡必定派人去追,但若是她途中帶著東西掉下山崖,當時官府報了橫死,那麼府裡只會把東西追回去,後事就不會再管了。她們事先從義莊尋了一具摔死的女屍,換上紅香逃走時穿的衣裳,偽裝成紅香的模樣。我母親這邊派去的人認出是她,把失物帶回,此事便了結了。那真正的紅香,就會帶著我母親給的銀子,返回南邊老家,再也不會冒頭。這事兒若是叫外人知道,她自個兒也要背干係,絕不會蠢到自己說出口的。”
趙陌不由得一哂:“人若真的到了絕境,又或是起了貪心,還怕什麼干係不幹系的?令堂比那紅香更承受不住真相暴『露』的後果。若對方以此為把柄,勒索令堂,令堂又能拿她怎麼辦?看那女子行事,分明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令堂能是她的對手麼?”
秦簡苦笑道:“我也知道這事兒兇險,已經從母親以及喜鵲、杜鵑口中打聽得一切細節,從那紅香手中奪回了兩件可以留作把柄的東西,算是把後患給絕了。我也找了人,押著那紅香坐上南下的船,一直盯到她家為止。若她當真敢洩『露』口風,我也不至於束手無措。如今我與她雙方都投鼠忌器,自當知道該怎麼做,想必日後也能相安無事吧?”
趙陌聽得搖頭,嘖嘖了兩聲。秦簡終究是個心地善良、為人正派的讀書人,下不了狠手斬草除根。不過這也不是壞事,趙陌更不會教唆秦簡做壞人。他只是對秦簡說:“這事兒我會替你瞞著含真的,但你也要小心看好了你母親,別叫她再犯事了。還有,杜鵑與喜鵲二人,不管是出於什麼想法,合謀幹出了這種事來,也是以下犯上。你真能容得她們風光體面下去?”
秦簡淡淡地道:“對她們,我已有了腹案,只是眼下並非好時機罷了。”
趙陌點頭:“既然你心裡有數,我也就不多問了。需要幫忙的時候,儘管開口。我手下有人,行事總比你方便些。我可不希望我妻子的孃家出現什麼兒媳殺公公的醜聞,鬧得永嘉侯府也要名聲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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