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挑撥(第2/2 頁)
許大奶奶殺上門來,姚氏又一次攬下了待客的任務,連松風堂的門都沒叫許大奶奶摸到邊。
她冷笑著對許大奶奶道:“表嫂竟然還有臉來?為了你過分的請求,我們夫人累得病情加重了,接連幾日都吐了血!你進了門,不說關心關心長輩的病情就算了,還好意思怪我們沒上門去喝你家許崢的喜酒?!賀禮早就送過去了,該給的體面也沒少給,我們夫人還送了新侄孫兒媳婦不少體己首飾,甚至私底下貼補了你辦喜事的銀子,就怕委屈了你的寶貝兒子,這樣還不夠麼?!她老人家病得這樣,我們全家都為了侍疾忙活,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去喝酒耍樂?!”
許大奶奶忙叫冤枉,她是真不知道許氏又病倒了的,忙道:“你們怎麼不給我們家送個信兒來?!就算人不能到了,好歹也要打聲招呼吧?姑太太病了,也該給我們這些孃家人捎信兒才是!”
姚氏嗤笑:“還不是夫人一心念著你們,想著許崢要娶妻了,不能耽誤了吉日,不叫我們告訴你們,說是怕掃了你們家的興,觸了新人的黴頭。我們又能怎麼辦?本來是打算等新媳婦三日回門過後,再到府上去報信的。你既然來了,我也就省事了。”
這樣的說法不大站得住腳。可是許氏偏心孃家偏心得太出名了,許大奶奶一時竟不敢說她不會吩咐這種事,只得閉了嘴。本來是帶著一肚子怒氣與怨氣來的,結果這一肚子氣竟沒處撒去,許大奶奶不由得鬱悶了。
她忍不住再問:“姑太太到底是怎麼病倒的?”
“你還敢說!”姚氏頓時柳眉倒豎,“不就是你害的麼?!你是怎麼跟我們夫人說的?硬要請幾位貴人上門去坐席?還好夫人頭一個請的就是西府的三丫頭,否則真真是把臉丟到外人面前去了!我們夫人這幾個月病得不清,有時候神智都不清醒了,本就不該出門走動的,你還硬要逼著她老人家把老臉賠上。”
許大奶奶有些懵:“姑太太都做什麼了?!”
“做什麼了?難道不是你指使夫人的?裝什麼沒事人兒?!”姚氏啐了她一口,“西府三侄女兒是出了嫁的人,男人不在家,她就閉門過日子,連其他王府的宴席都不去,除了進宮,就是回孃家而已。許崢一個青年男子,早年還差點兒跟她議起親來,就是沒事也當避個嫌呢,更何況如今侄女婿出了遠門?你還非要夫人把三侄女兒請到你家裡去,是生怕別人不說她閒話麼?!三侄女兒那麼一個溫柔和氣的人,客客氣氣地婉拒了,夫人也不知怎麼的就氣急了,說話也語無倫次起來,也就是三侄女兒知道她是個病人,不跟她多計較,只是把人送回府來就算了。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恨上你們姓許的了!你可別說這種事你不知道?若不是你非要我們夫人辦到,夫人又怎會對自家晚輩做這種蠢事?!”
“我真沒有啊!”許大奶奶嚇得魂兒都飛了,“冤枉冤枉!我是說過,想請姑太太幫著請幾位貴人來喜宴。但我們許家夠得上什麼貴人?唯一有可能請動的,也就是肅寧郡王妃了。這不是因為郡王妃出身秦家,本就與許家是姻親麼?姑太太打了包票,我也就沒放在心上,更沒想到其中有何忌諱之處。本以為這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小事,哪裡想到姑太太竟會說錯話得罪郡王妃了呢?!就算人請不來,也不打緊的。姑太太怎會這樣糊塗呀?!”
姚氏冷笑:“你如今倒裝起無辜來了。事情到底如何,你心裡明白。話已經說了出去,事兒也做下了,該得罪的人也早就得罪了。如今三侄女兒不耐煩見你們許家的人,你還是躲得遠些吧。我們夫人病得這樣,你也少到她跟前嚼舌頭了!明知道她病得重,還淨指使她做些沒臉沒皮的事兒。外頭人知道的,明白是她老人家病糊塗了,當不得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承恩侯府真的連自家骨肉都要坑呢!”
姚氏毫不客氣地把許大奶奶轟出了門。許大奶奶連多問一聲許氏病情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到病床前跟她說話了。她灰溜溜地離了承恩侯府,心底滿是得罪了權貴的惶恐,同時更多的,是對姑太太許氏的怨恨。
她當然沒有指使許氏做強逼肅寧郡王妃秦含真參加喜宴這種事,這都是許氏自己的主意。如今得罪了人,自然也是許氏的錯。
這位姑太太到底要連累許家到什麼時候?!她兒子許崢大好的前程,難道真的要叫許氏連累了麼?這個靠山,到底是條金大腿,還是飲鳩止渴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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