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折服(第2/3 頁)
蘇家一旦與秦家斷了姻親,倘若丈夫再出點什麼差錯,又或是兩個兒子再惹上什麼事,又有誰來救他們呢?
鎮西侯夫人張了張嘴,面色蒼白地瞪了秦含真好一會兒,忽然間一句話都不說,就抬腳往花廳門外走去。
她實在是惹不起永嘉侯的孫女兒,又何必自找麻煩?
鎮西侯夫人迅速離開了,與剛來的時候相比,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氣勢,反倒有些氣色衰敗的意思。秦幼儀看著婆婆略嫌佝僂的背影,心裡忽然有些不大好受。
她對秦含真道:“我婆婆很不容易,她這十幾年守在京城家中,長年與公公、大伯子分離,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她或許脾氣不是很好,但她並沒有歹意。她畢竟是長輩,你就讓她一讓吧,以後就不要再說這些嚇唬她的話了。”
秦含真淡淡地道:“她過得苦不苦,跟我沒關係。我可沒有嚇唬她,說的都是大實話。小姑姑千萬別誤會我是在說笑。”
秦幼儀一怔,正想問明白她這話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便聽得秦含真又道:“小姑姑日後就是再忙,也該抽時間回來看看大伯祖母。如果人實在不方便回來,打發人送個信,送點東西,也是好的。大伯祖母很想念你的,也疼愛你的孩子。她或許不能事事順從你的意願,叫你一輩子順心如意,但她畢竟是你母親,是長輩,你也好歹讓她一讓,多多體恤她的慈母心腸吧。得了空,便多帶著表弟們回來看望她,至少也多給她寫幾封信,說說自己的近況。別管其他人怎麼講,大伯祖母總歸是你的親孃。”
秦幼儀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地,連抬起頭來看一眼侄女兒的勇氣都沒有了。
秦含真沒有在花廳久待,徑自回了自己的院子,略休息了一會兒,便又開始練畫。據丫頭們報說,秦幼儀在花廳發了一會兒愣,便又回書房去了,沒再翻找醫書,卻開始呆坐。
秦含真也懶得多管,她就是看不慣了,隨口說幾句罷了。秦幼儀畢竟是長房的女兒,她的事原不必自己操心來著。
秦柏、秦仲海與蘇家兄弟回到永嘉侯府的時候,已是日頭偏西,時近黃昏了。秦柏面上猶帶幾分倦意,但精神還好,秦仲海則是一臉的如釋重負,顯然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倒是蘇家兄弟倆,都十分狼狽。明明眼下是初春時節,外頭的風還有點小冷,世人都還穿著薄棉的夾衣,但他們卻彷彿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背上都溼透了,頭髮也都被汗沾溼,劉海變成一縷一縷的模樣,腦後原本束得整整齊齊的髮髻,也變得綾亂起來。
秦幼儀忙忙親手給丈夫與大伯子倒熱茶,也不忘給叔父、兄長也倒上一杯,心急地問:“怎麼樣了?皇上可饒恕我們了?”
蘇伯雄長嘆一聲,坐在圈椅上,垂目不語,默默地喝著茶,看得秦幼儀越發急躁了。
還好她的丈夫蘇仲英沒再賣關子:“我算是過了這一關,皇上還讓我繼續如期出京往大同任職。這一回我們不必提前走,就照原定的日子起程即可。”他頓了一頓,“但將來還有沒有調回京城來的一日,就難說了。興許在外任上,我也不大可能會得到實權或軍權,多半是象在京郊大營時那樣,繼續負責操練新兵,又或是做些文書差使。我這輩子是不指望能有什麼大出息了,但好歹還能落個清閒的差事,也能多陪陪你和孩子。”
秦幼儀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她忍不住抱住了丈夫,痛哭出聲:“皇上隆恩!皇上仁慈!我們總算得救了!”又要向三叔秦柏下跪致謝。
秦柏忙叫蘇仲英把妻子攙扶起來,鄭重對他們道:“既然你們如今懂得了皇上的天恩,日後就該老實度日,謹守本分,用心當差,千萬不要走上歪路!否則,你們又要如何對得起皇上今日的恩典呢?”
秦幼儀與蘇仲英夫妻倆齊齊應是,後者的眼圈也有些紅了。待他們倆道完了謝,哭完了心中的苦悶與憂愁,心裡便覺得好了許多,對將來也有了勇氣和信心。
秦幼儀鬆開丈夫,低頭拿帕子拭去臉上的淚水,看到大伯子蘇伯雄還在那裡老神在在地喝著茶,便猶豫著問了一句:“那大伯子呢?大伯子也平安無事麼?”至於公公鎮西侯,她是問都不敢問。
蘇伯雄放下了茶碗,面色十分平靜:“暫時算是平安無事了,只是我的差事沒保住。”
“啊?”秦幼儀不由得一驚。果然,懲罰還是會有的麼?
但蘇伯雄很快接著道:“城衛我是待不得了,家裡我也顧不上,皇上命我帶幾個親兵趕往蜀地,去尋父親從前的舊部。他們曾經為蜀王隱瞞、偷藏了什麼,我都要說服他們全拿出來,獻給朝廷。他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