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親友(第2/2 頁)
太爺站錯了隊,差點兒全家遭殃,靠著重新攀回早年拋棄的親家,讓女兒嫁給大伯祖父做繼室,才保住了家族。既然是靠著好姻親,才得的這幾十年富貴,他們自然就把婚姻當成是保富貴與往上爬的截徑了。就算是書香門第,這當家人一旦鑽了牛角尖,後人也同樣難從牛角尖裡鑽出來。其實,我們秦家又何嘗不是站錯了隊的?只不過倒黴之後,幸運地東山再起了。可就算我們秦家有皇家聖眷在,也沒忘了要自家爭氣,大堂哥努力發奮苦讀,二伯父、三伯父和我父親也是兢兢業業地盡著自己的職責,誰也沒指望一門好姻親就能讓我們家富貴榮華幾十上百年了。也不知道許家人是怎麼想的,大伯祖母犯了偏執就算了,他們竟然還真的坦然接受了秦家的種種好處,也沒反省一下自己。什麼書香名門的尊嚴骨氣,估計早就被他們拋到腦後了吧?”
蔡勝男搖了搖頭,正色道:“可見,世人就算是富貴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初心,要時刻記得自個兒是什麼人,不能忘了根本。我記得聖人有云,吾日三省吾身。這話說得很有道理。身居富貴,也該常常反省自己,不能被迷了眼,否則,就很容易會做出糊塗事來了。”
秦含真收了笑,起身端正道:“母親說得是。”
類似的對話,同樣發生在聽聞了許氏遭遇的其他秦家親友家中。許氏自己可能覺得自個兒名聲還很賢良,在外形象還很好,事實上,由於許家長房曾經在與秦家結親一事上搖擺不定,許大奶奶又在親友間放過謠言,說秦錦華早就許配給了許崢,後來許崢卻定下了祖母孃家的姑娘,算是自打臉,因此外界對許家人行事的議論從來都沒少過。而知道許氏偏心孃家的人,也比她以為的要多得多。
許氏如今年紀大了,養尊處優,在丈夫秦松被皇家厭棄後,為了避免一些尷尬的場面,她出門交際的時候少了很多,因此接觸外界的人也少。基本上,與她還保持日常往來的都是親友與多年的老交情,一般都會給她面子,不會當面跟她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但私下裡的議論,就沒那麼客氣了。倘若許家爭氣,又知道感恩,懂得要回報秦家,許氏的做法也算得是一段佳話,畢竟很多人家的女眷,都有偏著孃家的時候。然而,許家人一旦成了白眼狼,許氏就會被襯托成了笑話。
不知有多少人家拿許氏做個反面教材,教導自家的女兒或媳婦。教媳婦的就算了,教女兒的,倒也不是讓女兒嫁人之後別再顧著孃家,而是讓女兒顧孃家也要注意吃相別太難看了,逼得自家親兒親孫都心生反感,這不是在幫著孃家,而是在害孃家呢。孃家明明有出息的讀書苗子,許氏卻還要拿兄弟侄兒侄孫們當成三歲小孩似的,處處盯著扶著,恨不能讓親生的兒女也一輩子為她孃家晚輩盡心盡力。這可不是姻親間相互扶持的道理,這是拿婆家的血供孃家呢。誰家娶得這麼一個媳婦回來,真真是倒了大黴了!
一時間,有兒子預備娶媳婦的太太奶奶們,都警惕了許多。許家女是萬萬不敢娶的,其他作派與許家相近的人家,也要多多提防才行!
就在親友們議論紛紛的當口,回長蘆才沒多久的秦幼珍,又一次回到了京城。這一回,她還是帶著長子盧初明過來的。盧初明的所謂病情,似乎已經痊癒了,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已經回覆到去年那翩翩青年的模樣了。
盧秦兩家比鄰而居。秦幼珍才到家,就聽說了許氏病倒的訊息。不過她並沒有馬上前去請安,反倒是讓兩個兒子結伴去承恩侯府先行問好,順便替自己道個惱。她本來就有些苦夏,趕路又辛苦,半道上還遇上了連綿大雨,就著了涼,這會子還在吃藥呢。許氏既然生病了,她還是別過去的好,萬一過了病氣,豈不是連累了伯孃?
於是,生病的許氏便隔著屏風見到了前來請安的盧初明與盧初亮兄弟,心情稍稍緩和了些。她微笑著問起盧初明:“這是來吃你三表妹的喜酒來的吧?簡哥兒的婚事也在年內,何苦兩地奔波?不如索性在京裡多住些時日算了。你還可以順便請太醫替你調理一些身體。功課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去請教三舅爺。我們家剛與壽山伯結了親,你若拿著文章上壽山伯府請教,他也定然不會拒你於千里之外的。”
她拼命地說著好話,要引誘盧初明留下來。她還沒忘記,許岫的親事尚未有著落呢。雖然侄兒侄媳讓她失望了,但侄孫女還是個懂事的,她不能將孩子丟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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