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喪報(第2/2 頁)
萬一真把她氣著了,要與秦家鬧起來,許家其他人豈不是尷尬?更何況,許大夫人的身體也不好,哪怕是為了她的病情著想,自己這個心腹也不該多說什麼。頂多是私下裡與許大奶奶含蓄地提一提,可不敢真的將姚氏的話照實轉述。那話分明是在咒許崢明春落榜呢,許大奶奶知道了,是要出大事的!
許氏雖然把許家的婆子給斥退了,但心裡對姚氏的話其實並不是不膈應的。許崢是她最欣賞最疼愛的侄孫,姚氏怎能咒他春闈落榜呢?但她如今正需要修復與兒孫們的關係,再拉攏兒媳,好讓姚氏、閔氏等人在許岫與盧初明的婚事上,給她做個幫手,配合她行事。否則她光是想把許岫接到家裡來小住,就很難成事了,更別說還要安排許岫去接近盧家兄弟。她心裡覺得許家的婆子多事,但對姚氏的態度,也挺不滿的。
她明明才幫了兒媳一個大忙,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姚氏如今恩將仇報,算什麼意思?!
她把兒子秦仲海叫了過來,提了提方才許家婆子的話,道:“我已經教訓過那婆子,讓她回許家後不要亂說話了。只是你媳婦今兒到底是怎麼了?便是她從前對崢哥兒有些不滿意,如今也事過境遷了,看在兩家親戚的份上,她好歹要做到禮數週全吧?明明知道許家最在意的就是崢哥兒的前程,她還非要在這種事上咒人家,到底是想做什麼?!你去問問她,是不是非要我這個老婆子親自向她賠不是,她才能消了氣,繼續與許家做親戚往來?若是如此,我大不了舍掉這張老臉就是了。”
秦仲海心中隱隱能猜到,姚氏估計只是因為秦錦華的婚事遷怒許家而已。他也沒有多說,便道:“姚氏對許家素來有心結,如今許家行事,更是沒把您老人家放在眼裡,她孝順您,才會為您抱不平的。若是您覺得這麼做不好,兒子回頭告訴她一聲,讓她別再給許家人臉子瞧就是了。您也別誤會了她,她怎會要您給她賠罪呢?她沒有這樣的膽子。”
許氏只覺得兒子的話簡直就是在顛倒黑白,但也明白這就是他的態度了。她無可奈何:“既然你這麼說了,那這回就算了吧。日後你們兩口子即便是對許家有什麼不滿,也須得記得,那是你親孃舅家呢。血濃於水,怎能說疏遠就疏遠呢?如今你大舅舅有了難處,你二舅舅和表兄弟們也受了連累。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親戚間往來,不就是講究個互相扶持麼?”
秦仲海扯了扯嘴角,似乎露出了一個有些嘲諷的笑:“兒子明白。”
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但姚氏對許家,還是始終和氣不起來,頂多是聽了秦仲海的勸,不再嘲諷得那麼明顯而已。不過聽說了許家遇到什麼禍事,她嘴上會說些擔憂的套話,心裡還是幸災樂禍居多的。
在七月初許崢與魯大姑娘定親時,還表現得十分精神健碩、容光煥發的許大夫人,不知為何,好象忽然失去了精氣神一般,在八月中秋過後,便一路衰弱下去。許家人原本還封鎖訊息,到得後來,都有些慌了,只能告知親友,又去求許氏,幫忙請個太醫來家,給許大夫人看診。
前後來了兩位太醫,診斷的結果都是不容樂觀。許大夫人久病多時,怕是早已油盡燈枯。長孫定親那時的健碩,多半是迴光返照而已。其中一位太醫還勸許家人,儘快做些準備,說不定還能衝一衝。
許家人驚慌失措。許大夫人雖說病了小一年,但一直以來精神都還過得去,期間還時不時有所好轉,誰能想到她忽然說病重,就病重了呢?家裡人都沒預料到有這種事,因此什麼都沒準備,還是許氏帶了秦仲海與秦叔濤過府,讓兩個兒子出面去幫忙操持,才買到了一副不錯的棺木,又備下了些其他物事。
過得兩日,許大夫人依然沒有好轉,甚至都失去意識了。還沒有離京的魯家人已經開始哭。秦簡、秦錦華與秦錦容、秦端等幾個孩子也顧不得曾經的禁忌,親自到許家來看望這位舅祖母。
鄉試放榜那日,喜報與喪報幾乎是同時到達了承恩侯府。秦簡與唐涵兩人都榜上有名,得中舉人。同時,許大夫人的喪信也被送到了許氏手中。
秦簡與唐涵都決定了明年春天要下場一試。然而許崢卻因為要守祖母的孝,註定了無法參加這一科春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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