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參觀(第2/3 頁)
的兒女,男的給家裡的爺們做跟班,女的不是做丫頭,便是嫁給府中的男僕。這完全就是一個奴僕的待遇了!虧得那護衛總管本身出身不高,又老實忠心,覺得能吃穿不愁便心滿意足了,不曾有過抱怨,否則豈不是平白結了仇?
秦柏真心覺得,自家皇帝姐夫不肯重用秦松,實在是再明智不過了!
他在那裡生悶氣,牛氏與秦含真都察覺出來了,不敢多說什麼。牛氏也只是陪在他身邊,默默地握著他的手,算是在安撫。姚氏半點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只是覺得三房一行人在這處下人住的院子裡耽誤太久了。她如今主持中饋,管理著偌大一個侯府,可說是日理萬機,好不容易才能擠出半天時間來陪三房逛宅子,只是看在長輩面上罷了。難不成還真讓她把半天的時間全都花在這一件事情上?
於是她便滿面笑容地勸秦柏:“三叔,三嬸,咱們這就逛別出去吧?若是您想跟故人聊聊家常,改日再來便是。”說完隨手就把那幾個親兵護衛給打發下去了。
秦柏看著,心裡更加鬱悶。他從小到大,可不敢用這等輕慢的態度對待父親的親兵。略有些不敬,父親老侯爺便會大罵兒子一頓,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動板子。想必兄長秦松舊時也是同樣的待遇。怎的如今秦松做了這個家的主人,就敢公然無視亡父的庭訓了呢?只需要瞧姚氏的態度,便知道如今的侯府,是真的沒把這些人放在心上。
秦柏恨不能衝著秦松發火,但想到自己離開三十年沒回來,對家裡的事不聞不問,也沒什麼立場說這樣的話。他只能默默地忍下了這口氣,抬步離開了親兵住的院子。
西排房後面分別是宗祠和一片房屋。秦柏昨日回來時,已經在祠堂祭拜過亡父亡母與列祖列宗了。但今日再來,他又有了新的感觸。站在祠堂門檻外,遠遠看著堂中的牌位,他嘆了口氣,便低頭離開了。
至於宗祠旁邊的房屋,他也沒興趣去看了。記得從前這裡是個小花園,只建了一個小院,供族人來京時暫住。如今瞧那片地方面目全非的模樣,屋子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處,也不知道里頭住了些什麼人。興許全都是家中的僕役吧?如今的承恩侯府,男女奴僕實在是不少。
回到前院來,沿著西排房往後走,便到了儀門。儀門兩頭都有過道夾巷,東邊通往二房住的福貴居,西邊通往三房住的清風館,兩端巷尾處,又有小門,通向東西青雲巷,可直接從東南與西南兩處角門出府,不必走前院大門,也算是方便了二房、三房的人出入。
三房一行人先從清風館旁邊的過道進入,這裡便算是二門了,往裡走都是內宅。清風館過去,就是聽雨軒,長房的次子秦叔濤一家如今就住在這裡。這處院子經過改建,如今是兩進。因秦叔濤不在家,他的妻妾都是女眷,秦柏無意入內,便不曾進院打擾。
聽雨軒東面有穿堂,通向枯榮堂後的松風堂。這裡是承恩侯府的男女主人,秦松與許氏所住的地方。松風堂是侯府正院,素來是主人與主母的居所,但秦柏對這裡卻很陌生。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地方是用來供奉老侯爺元配黃氏夫人牌位的地方,也是她的舊居。作為繼室的秦柏生母葉氏,從未在這裡住過一天。秦柏自己,也只有在每年祭祀亡者的時候,才會到這裡上香磕頭。
如今的松風堂,顯然經過翻修了,與秦柏記憶中的模樣大不相同。正屋五間,左右各有兩間耳房,東西廂房都是三間,清一色的玻璃窗,寬敞明亮。院中種著松樹石榴,還有太湖石組成的小假山,石桌石椅,香草藤蔓,廊下襬著奇花異草,院中大缸中養著金魚,那叫一個富麗閒適。
承恩侯夫人許氏顯然是個很懂得生活情趣的人。她本來在跟幾個妾室通房玩葉子牌的,聽說三房眾人來了,連忙棄了牌桌,要丫頭取來梳妝匣,重新整理一下穿戴打扮,好去迎接小叔子一家。同時,她還怕自己動作慢,怠慢了秦柏一行人,連聲喊著幾個大丫頭的名字,讓她們把三房請進東暖閣裡去,奉上香茶點心,好生招待著,又記得三房有兩個孩子,叮囑丫頭們要拿幾個孫子孫女平日裡最喜歡的那幾樣茶點來。
只是牛氏有些小心眼,暗地裡催促秦柏快走。秦柏一臉無奈地,站在院中稍稍提高了聲量,衝著屋內說:“小弟只是過來認認路,這便離開了,改日再來拜訪哥哥嫂嫂。嫂嫂請留步。”然後便帶著妻子和孫子孫女們退了出來。
許氏在屋裡聽見,便抬手示意丫環們停下為她整理頭髮的動作,沉默了一會兒,將剛剛新插上的髮簪取下,又重新回到了牌桌旁,面無表情地說:“方才輪到誰了?”幾個妾大氣都不敢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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