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傳言(第2/2 頁)
富貴了,卻看不清自身的斤兩。若是分家出去後,婆婆薛氏與丈夫秦伯復能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要再犯糊塗做蠢事,日子說不定還能過得更舒心。只可惜,她的這番苦心,在二房根本就無人能懂。
沒過兩日,從薛家二房的姻親薛家人嘴裡,也傳出了一個版本的傳言,說是秦家長房與三房嫌棄二房,有心要在分家時剋扣財物,說是家產均分,其實只是說得好聽而已。秦家長房分明是隻想胡亂拿些銀子就把二房給打發了。長房與二房早有多年嫌隙,只是在外人面前裝作和睦罷了,內裡卻是巴不得二房日後窮困潦倒的。三房則是長房的走狗,永嘉侯秦柏是個書呆子不管事,他在西北娶的村姑最是貪財,為了多分點錢,幫著長房欺壓二房,一點兒都不知道什麼叫禮儀廉恥!
薛家說得露骨,輿論也是一片譁然。說實話,秦家長房與三房是否與二房不和,外人興許不知道具體的情形,但親近的人家多少還是能察覺到一點的。別說秦家長房與二房有積怨了,秦家二房平日裡就沒把長房放在眼裡。二房的薛氏在人前說長房妯娌的壞話,從來都是無所顧忌的。只是長房至少還知道遮掩,明白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在人前也會為二房做臉。這薛家說的話,也不知是不是秦家二房的意思。若真是二房授意,那他們主動將家醜外揚,也不是什麼知禮的行徑。
至於說長房打算少分錢財給二房的說法——秦家如今還只是盤賬而已,尚未到分家的時候,二房就認定了長房不會均分家產,到底是真有證據,還是僅僅信口胡言?若是前者,自然是長房的不是,及時勸阻就是了,反正時間還來得及。若是後者,那二房真比他們口中不堪的長房還要更加不堪。說白了,他們不過是為了想多分點財物,才故意家醜外揚,好逼迫長房與三房罷了。
外界輿論會有這樣的變化,二房母子倆也是十分意外。其實他們也是疏忽了,太過想當然。京城裡的高門大戶,庶支偏房眾多,有哪家是真能在分家時得到公平公正待遇的?也就是面上做得好看,叫外人挑不出理來罷了。二房薛氏與秦伯復母子倆就是輸在將自己看得太重,以為庶出的二房真的能與嫡出的長房與三房平起平坐了。而且主動將家醜外揚,在外人跟前說長輩的壞話,可以說是觸動了世家大族的敏感神經——無論是否佔理,這樣的做法都是最不受歡迎的。
二房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秦伯復更是焦頭爛額。因著這種種傳聞,不但長房的許氏與三房的秦柏分別找他談過話,施過壓,就連他的頂頭上司,也都叫他去談了半天話,含含糊糊的,意思卻明白,就是讓他不要做得太過分了,多少要顧及朝廷命官的體面。
秦伯復心中很想罵人,不過是他們秦家要分家,各個房頭明爭暗鬥罷了,京城裡的大戶人家,這種事多了去了,哪裡就壞了朝廷命官的體面?分明就是上司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但過後卻有與他交好的同僚暗地裡給他遞了訊息,說上司尋他談話,並不是多管閒事,而是上司在御前奏對的時候,被其他大臣及御史等嘲諷了,說他不會教導屬下,使得屬下里出了這等利慾薰心的人物。當時皇上就坐在龍椅上聽著呢,一句話都沒說,絲毫沒有替內侄說話的意思,明擺著是對秦家二房的行事有所不滿。這上司勸秦伯復,原也是一片好意,怕他摸不準聖意,做了錯事,日後沒個好下場。
秦伯復頓時驚得魂飛魄散。分家的訊息怎麼就傳到宮裡去了?!
吃驚之餘,他心裡又有十二分的委屈。明明他爹秦槐也是秦皇后同父異母的弟弟,怎的皇帝就對他三叔秦柏如此偏袒,卻不肯幫他說半句好話呢?
不過,秦伯復心裡再委屈,也不敢再繼續傳長房與三房的壞話了。他回家去與薛氏商議了,讓薛家人不要再對外提起分家的事,只想等風頭過去,好生等待分家就好。
誰知二房消停了,三房反而冒出頭來。永嘉侯秦柏出門訪友,在朋友面前無意中提起,說家中分家,確實是三個房頭均分的,長房與三房已達成了共識,並沒有剋扣二房的意思。即使長房與二房確實有嫌隙,但規矩禮數放在那裡,又怎會做出違禮之舉?秦柏邀請幾位親友去做分家的見證,其中既有宗室王爺,也有薛家人。是否公平公正,到了分家那日,自然就有分曉了。
此話一出,世人皆稱讚永嘉侯是君子,秦家長房也是厚道人。倒是先前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二房,就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範例。
秦伯復知道後,幾乎要吐出一口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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