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招供(第1/3 頁)
如果真的驚動了皇帝和宗人府,趙砡是絕對討不了好的。他本就手腳不乾淨,真要被查出實情,別說什麼大好前程了,就連原本穩穩能落到他手裡的遼王世子之位,也泡了湯,萬一遇上皇帝心情不好,甚至還有可能被革去宗室身份。遼王素來疼愛此子,斷捨不得讓他落到這個境地。
遼王咬牙瞪向嫡長子趙碩,面色鐵青,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著聲音道:“僅憑兩個丫頭幾句話,就想要把你弟弟置於死地?休想!即便鬧到皇上面前,宗人府出面,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你弟弟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你休想陷害於他!”他還是心存一絲僥倖之心,沒打算對趙碩讓步。
趙碩沉下了臉,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父王原來是這麼想的?本來兒子還想要給父王、王妃與二弟留一分臉面,但既然父王不領情,兒子也就不必再顧慮什麼了。您覺得……我是真的沒有證據,能定二弟的罪麼?”
他取出一封信來,那正是趙陌早上交給他的假信,上頭已經蓋上了真正的私印印章。趙碩將信展開,衝著父親揚了一揚:“您看,這就是昨夜抓住王妃所派婢女時,所發現的罪證。若不是假造的,那婢女何必要潛入兒子的書房偷印章?上頭寫的那些罪名實在駭人聽聞,也不知二弟是從何處想來,竟寫得如此詳盡細緻,倒象是真的一般……”
他邊說邊打算把信交給王大老爺看,一時沒提防,遼王卻是武將出身,一個箭步上前,已經將信奪了去,雙手一扯便撕成了碎片:“什麼書信?不過是你們捏造了來,意欲陷害我兒的。這樣的東西,便是一百封本王都能拿得出來,如何信得?!”
趙碩呆了一呆,旋即氣極,接著又想到兒子趙陌曾經囑咐過,千萬不要將書信交到別人手裡。雖然信是在他手裡被奪走的,但也證明了他的粗心。他怎會沒想到,遼王是有可能會奪信的?!
就在趙碩猶自悔恨的時候,靜坐一角的趙陌輕輕插了一句嘴:“王爺撕了這信也無用。您說得對,這樣的東西,便是一百封也有。真正管用的那一封,怎會輕易顯露人前?”
遼王卻聽出了孫子這話的深意,忙拾起一片書信碎片細看。果然,那不過是尋常宣紙書信所寫的假信,根本就不是自己準備的那一封。定是趙碩事先有所提防,拿封假信來糊弄他。他不由得心下懊惱,恨恨地瞪了兒子一眼。
趙碩卻被兒子一句話提醒了,鎮靜下來:“父王,兒子有的可不僅僅是一封書信而已。”他轉身望向門外,喚了一聲甄忠與蔣誠。
兩人進門後,先是向遼王、趙碩、王大老爺以及趙陌四人分別行了禮,然後從懷中取出兩疊紙來。甄忠拿著紙不出聲,蔣誠先開了口:“屬於分別審問了小蘭、小玫兩名侍女,從她們口中得出以下口供。”說罷便將紙上所寫的內容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
供詞非常詳細,主要寫的就是遼王府二公子趙砡如何與他母親合謀,以假書信與真印章來陷害嫡長兄,欲給嫡長兄定下私通外國的罪名,毀其前程,革其宗籍,壞其性命,然後藉機搏取遼王世子之位。當中他如何吩咐兩名侍女的細節,給她們看的趙碩親筆書信、印章圖樣等物事,甚至還有趙碩眼下所住府第的地圖方位等等,全都在口供中說得一清二楚,連趙碩府第地圖是從哪個貪財下人處打聽到的,都說了出來。最後還提到一點,那就是趙砡之所以會陷害趙碩私通外國、擅賣軍馬的罪名,是因為他自己幹了這種事,而他陷害趙碩用的所謂賬簿,其實就是他自個兒的,不過是換了個名目,重抄了一遍,算在趙碩頭上而已。
趙陌驚訝地聽著蔣誠朗讀供詞,萬萬想不到一夜之間,他竟然就拿到了這麼重要的口供。這絕對不是靠猜測就能猜得出來的,定是有知情人說出了實情。小玫、小蘭二女看起來都不象是會輕易招供的人,尤其是小玫,雖然性情直率些,還有幾分良善,但性子有些倔強。若是審問的人聰明些,拿話唬她一下,倒是有可能唬出幾句實情來。不過想要她說得如此詳細,卻沒什麼可能。莫非是小蘭招的?此女外表看著弱質纖纖,實際上卻比小玫要心硬許多,人也更聰明。倘若她知道事不可為,為保住自己,選擇了說出真相,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她二人都是遼王府的家生子,身後還有父母親人。昨夜甄忠、蔣誠二人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竟會讓她們交出如此詳細的口供?
連趙陌都如此吃驚了,就更別說遼王。他一聽那口供,便知道定是兩個丫頭招了,而且說的全是實情。他本有些心虛,又叫趙碩詐了一詐,如今更是驚懼非常,同時心底也有些悲忿:難不成心愛的二子終究還是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