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向(第1/2 頁)
“無影無蹤了?”秦含真讀信讀到這一句時,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這是一頁信紙上的最後一句話
牛氏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她母女倆那麼大的人,怎麼可能會無影無蹤了?就算她們僱了馬車,帶了婆子,可全都是女人,應該很顯眼才對。難道真沒人能打聽到她們上了哪兒去?!”
秦柏也覺得有些意外。秦安既然已經打發人去尋何氏並看望章姐兒了,那人知道了那樣的訊息,總要多打聽些訊息,才好回報吧?他覺得自家小兒子還是挺心軟的,都打發人去問了,不可能聽說何氏母女失了蹤,就真個不聞不問了。
因著上回念家書時,秦簡趙陌都在場,牛氏一時沒提防,叫他們也聽到了自家兒子那點子不爭氣的醜事,心裡覺得有些丟臉。為了小兒子在晚輩面前的臉面著想,這一回讀家書,艙房裡就只有秦柏、牛氏夫妻與孫女兒秦含真,再外帶心腹虎伯與虎嬤嬤兩口子,連虎勇都沒加入進來,更別說是丫頭婆子們了。因此,眾人都覺得說話沒必要避諱,直來直去即可。
秦柏問秦含真:“信後面寫了些什麼?你二叔可有讓人打聽去?”
秦含真翻了下一頁信紙,還好,後面還有後續情況介紹。
陳家不在乎章姐兒是否跑了,但卻在乎被她偷走的銀子和首飾,當時就炸了,命人去追趕。他們在當地畢竟是土生土長的大戶,雖然如今落魄了,但爛船還有三斤釘,人脈尚在。用心一打聽,就有人告訴他們,看到章姐兒鬼鬼祟祟地提著一個小包袱往縣城門口去了,在那兒上了一輛馬車。
那目擊者認得她是陳家女兒,見她小小年紀就一個人出門在外,還問她上哪兒去。章姐兒說去看她娘,因此那目擊者就沒有攔人。
他只看到馬車是由一個婆子和一個四十來歲的車伕駕駛的,車裡有一個長相挺俊俏的小媳婦幫著掀車簾子拿包袱。車裡應該還有另一個人在,但是沒有露面。章姐兒上了車,就直接鑽進了車廂裡。她跟坐在車轅上的婆子認識,上車前還打過一個招呼,叫了一聲“嬤嬤”。
正因為章姐兒表現得跟對方很熟悉的樣子,又說是去看孃的,那目擊者壓根兒就沒起疑心。若不是陳家人事後找人,鬧得沸沸揚揚的,他還不知道章姐兒是捲了家中的財物逃跑的呢。
陳家人從這位目擊者處得知章姐兒的去向,就一路追了上去,沿途尋人打聽,倒也有人見過那輛馬車,但追到一處偏僻的岔路口處,便跟丟了。若真要繼續派人去打聽,倒也不是不能找出章姐兒所坐的馬車到底是走了哪條路,但當時陳家還有正事要忙,實在抽不出這個空來。
章姐兒之所以能瞅到這個空子,捲了財物出逃,是因為陳家上下都在忙活一件事:給家中女兒說親。臨縣主簿的兒子看上了他家一個美貌的閨女,只是主簿太太有些嫌棄陳家家底太薄,但拗不過兒子,才給了陳家一個機會,讓他們帶女兒出來給自己相看。為了給她留一個好印象,陳家特地傾全族之力,為那閨女準備了好衣裳首飾,又由族裡身份最體面的一個秀才娘子帶著她去見主簿太太。
據說對方相看過後勉強同意了親事,只是婚約一日未正式下定,都不能掉以輕心。在這種時候,怎麼能輕易叫人知道陳家有女兒私自捲了財物出逃?陳家見追不到章姐兒回來,就偃旗息鼓了。
雖說損失了一些財物,但秦安先前送到陳家的章姐兒生活費,還有幾十兩銀子剩下呢,也能給陳家女兒添些不錯的衣料首飾做陪嫁,他們倒也不算虧。等到跟主簿家做了親家,多少銀子賺不回來呢?
不過,陳家見秦安打發人來問,便又生出幾分妄想來,派了一個族人,跑到大同去要求秦安賠償章姐兒偷走的財物,還把失竊的清單誇大了十倍,打算要發一筆橫財。誰知遇上盧嬤嬤厲害,三言兩語,就把人羞得恨不能鑽到地洞裡去。陳家知道秦安是侯府公子,也不敢再鬧了,寧可賠上路費,灰溜溜地回臨縣去了。
牛氏聽到這裡,解恨地說了一句“活該”,又道:“當初派盧嬤嬤去,果然是再正確不過了。等閒人可沒法糊弄她。陳家居然還有臉來訛詐?!”但是章姐兒偷東西私逃離家,又讓牛氏覺得十分丟臉,“不省事的臭丫頭,跟她娘一樣不是好貨色!她好歹也是在安哥家裡養大的,自小如珠如寶,怎麼就養成了一個賊?!萬一叫人家說安哥家的女孩兒教養不好,豈不是連累了咱們自家的孩子?!”
秦柏安撫她道:“別生氣,章姐兒怎麼也是姓陳的,又是她親孃帶大。她親孃都被休了,誰還能說安哥的女兒教養不好?二丫頭如今才滿月,等到她長大,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