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怨氣(第2/2 頁)
的手道:“都是做孃的,你的心事,我怎會不知道呢?”
沈氏聽了,就不由得眼圈兒一紅。
牛氏又問她:“克用媳婦做的這些事,嫂子既然早知道了,怎麼也不勸勸?若是她不聽勸,只管責罵。媳婦不好罵,那就罵兒子!大不了就把權收回來,不叫他們管事了。這樣的事不能姑息,姑息了是要出大事的!若她只是在你們自個兒家裡胡鬧,也就罷了,不過就是損失些財物。可她在族裡也這麼著,禍害的可就不是一家一戶了。眼下族裡還不知情,你們還能幫著遮掩。若是她越來越膽大,將來捅出更大的婁子來,難不成你們還要一直護著?那時要如何向族人交代呢?好嫂子,我說句難聽的話,你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一個兒媳,你還有孫子哪!”
沈氏聽得淚花閃爍,緊緊握著牛氏的手:“多謝弟妹勸我。我心裡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只是我也有難處……”頓了一頓,沒說難處是什麼,“弟妹放心,我好歹是她婆婆,絕不會叫她繼續胡鬧下去的!”
牛氏微笑著點頭,又勸她別再難過了,還讓孫女兒秦含真也來幫著哄人。待沈氏平靜下來,她們重新聊起家常,牛氏仿若無意般提起了在二門上偶遇的黃憶秋:“可是你二媳婦孃家的女孩兒?瞧著倒是好模樣。”
沈氏笑笑:“可不正是黃家的姑娘?確實是好模樣,因此心氣兒也高些。想必是來尋她姑姑說話的,也不知親家那邊是不是又有什麼事了。”嘴角撇了一撇,沒有繼續說什麼。
秦含真聽了,心下一動,心想宗房的婆媳之間似乎怨氣不淺哪。沈氏這做婆婆的,象是已經對小黃氏這個兒媳沒了耐心似的,這一句一句的,都是挖的坑。
不一會兒,馮氏過來給婆婆請安了。見牛氏與秦含真在這裡,她還挺高興的,拜見過後,又問起了牛氏的病情,道:“若是嬸孃想去鎮上請上回侄媳說的那位葉大夫看診,侄媳給您帶路?”
秦含真笑道:“多謝嬸孃了,祖父已經陪著祖母去過葉大夫的醫館,開了方子回來喝了幾天的藥。我祖母的病情如今已經大好,只差收尾了。”
馮氏微笑道:“那就好。我說呢,葉大夫出手,嬸孃自然是藥到病除的。”
沈氏問她:“這兩日克良的身體如何?可有起色?”
馮氏忙說:“昨兒又去復過診,改了方子,吃了兩劑,大爺說夜裡似乎比先前咳得少些了,還能至少安睡三個時辰,可見是有起色的。”
沈氏聽得歡喜:“那就好!菩薩保佑,他若能從此好起來,我便是一輩子吃齋禮佛,也是心甘情願的。”
秦克良的病情有了好轉,牛氏與秦含真也都替沈氏、馮氏婆媳高興。四人喝了茶,又閒聊了一會兒,話題主要是在誇獎葉大夫的醫術高超,還有探討秦克良與牛氏兩位病人的營養食譜,半天就這麼過去了。
等回了六房,秦含真就把自己關於沈氏與小黃氏婆媳關係的結論告訴了祖母牛氏。
牛氏道:“我也聽出來了,她喜歡她大兒媳婦,討厭這二兒媳婦。否則我去尋她說家常,不過就是克用媳婦那邊摔了幾個杯子,打了個丫頭,她就氣惱地跟我說了半天兒媳婦的壞話,可見心裡的怨氣有多深,都顧不上他們宗房的臉面了。不過克用媳婦也確實不象話,怨不得她婆婆著惱呢。”
秦含真笑著說:“我看克用嬸孃之所以敢囂張,是因為覺得克用叔坐穩了宗子之位,誰也動搖不了他們夫妻在族裡的地位了。可今日聽說克良叔的病情大有好轉,我只覺得克用叔夫妻倆要是再不收斂,日後有他們哭的時候。”
牛氏哂道:“克用也是糊塗,他媳婦不懂事,他也不懂事,跟著胡鬧什麼?他那媳婦能是好人麼?連她親侄女兒,都跟她不親。今兒在二門上見到那黃家姑娘時,她不是滿臉怒色地衝出來麼?定是跟她姑姑吵起來了。連孃家親人都這般對那小黃氏,可見她的性情為人!”
秦含真對此倒是持保留態度。那位黃憶秋姑娘出二門的時候,雖說是面帶怒色沒錯,但認出她們祖孫倆的身份後,便立刻變了臉,滿面堆笑,上趕著獻殷勤。這樣的性情,也不是什麼值得尊重的好姑娘。
虎嬤嬤本來一直在安靜地旁聽,這時候忽然插了一句:“說起這位黃姑娘,我們家老頭子方才跟我念叨,說她生得有幾分象咱們家皇后娘娘年輕的時候呢。”
“咦?”牛氏與秦含真都驚訝地朝她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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