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憤(第2/3 頁)
使要罰,也不可能真把她打殺了的。還不如早早坦承過錯,賠禮道歉,還有希望爭取寬大處理。
然而章姐兒一直躲在屋裡不出現,何氏也不肯死心,一直在設法為女兒脫罪。這一回更離譜的是,她竟把主意打到年僅三歲的親生兒子梓哥兒身上!
梓哥兒親眼見到堂姐頭破血流,本就受了驚嚇,被送到祖母牛氏房裡後,本來已經安靜下來了。可牛氏自從長子陣亡,就一直臥病,近日才有了好轉,勉強可以下床走動,但精力依然有限。孫子不再哭鬧了,自然不好再留在她屋裡過夜的,就送回了二房的屋子。誰知一夜過去,何氏又把梓哥兒送到了正屋。
梓哥兒就在母親的注視下,抽抽答答地向祖父祖母表示:“是我推二姐姐下坡的,不關大姐姐的事,我錯了,求祖父責罰。”
他一個三歲的孩子,說話還不算流利,難為他如何將這句話完完整整地講完了,一張漲紅的小臉上帶上了委屈的表情,話音剛落,眼圈兒就已經紅了。
秦老先生與牛氏怎會不明白?這分明就是何氏逼著小兒子替姐認罪。這就太過分了!梓哥兒才三歲!且不說他如何有力氣將七歲的桑姐兒推下坡,身為長姐的章姐兒,竟然坐視幼弟為自己頂罪,自己卻不發一言,哪裡有一丁點兒長姐風範?
甚至在牛氏看來,梓哥兒是如今秦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長子陣亡後只留下一獨女,長房日後必然是斷嗣的,香火只能指望二房。這種時候,每一個男丁都極為珍貴,再怎麼寵著護著都不為過,何氏居然要梓哥兒替女兒背黑鍋?簡直不能忍!
牛氏大罵了何氏一頓,還罰她到院子裡跪了三個時辰,又將梓哥兒抱到懷裡安慰。秦老先生從頭到尾都不說什麼,卻特地花了半個時辰陪孫子玩,而不是去指導學生們的功課,由此也可看出他的態度了。
誰知何氏光棍,她在院子裡跪足了三個時辰,到了第二日,村子裡就開始有傳言,說她是為了推姐下坡的兒子梓哥兒賠罪,才跪了這麼久的。除了早就知道實情的人,其他鄉民居然有人已經開始相信,推桑姐兒的人真的是三歲的梓哥兒了,還道小孩子不懂事,也不看是在什麼地方就開始胡鬧,桑姐兒都七歲了,怎麼就沒站穩?也有人說何氏是慈母,為了兒子不惜受大罪,跪了大半日,至今還出不了門呢。
種種傳言令秦家二老更為氣憤。不過幸好,秦老先生在這一帶十分有威望,他的心腹老僕在村子裡轉了一圈,信傳言的人就沒了,反而有不少人私下議論,說之前何氏從大同帶回來的僕從頻頻出現在村裡,鬼鬼祟祟地拉著人說話,那流言一定是她命人放出來的。為了幫女兒就讓三歲的兒子背黑鍋,絲毫不在乎兒子會小小年紀背上殺姐的名聲,身為母親未免太過偏心。
何氏那兩日有些急躁,雖然在公婆和下人面前不說什麼,但張媽深信,她一定懊惱不已。
張媽冷笑著對秦含真說:“二奶奶打量著這裡是大同呢,她放幾句假話出去,別人就會信?也不瞧瞧,咱們老秦家在村子裡是什麼地位,村長都不如我們老爺說話管用!”
秦含真點點頭,關心地追問:“那後來呢?”
張媽說:“後來,二奶奶瞧著這事兒糊弄不過去了,就悄悄兒叫了她兄弟來,把章姐兒和梓哥兒一同送走了,都沒跟老爺太太打聲招呼!”
何氏有個兄弟,一向是跟著妹妹妹夫在大同過活。何氏帶兒女回婆家奔喪,路上便是他在護送。只是秦老先生不喜他為人,他也嫌住在喪家太過氣悶,更不樂意與讀書人們相處,就帶著丫頭小廝在縣城裡賃了個小院住下,閒時四處亂逛,花天酒地,一點兒都不象是來奔喪的模樣,令秦家上下更為不喜。
何氏眼見著流言無用,桑姐兒在大夫診治下雖已清醒,卻又成了傻子,並且情況越來越糟糕,隨時都有可能斷氣,關氏悲憤不已,堅持要懲罰兇手,她孃家人也來幫著鬧,何氏擔心女兒吃虧,就連夜讓兄弟將一雙兒女送回了大同,自個兒卻留下來面對公婆妯娌。
關氏都快氣得吐血了,秦老先生更是震怒,牛氏直接罰了何氏去跪祖宗牌位。可這都沒什麼卵用。章姐兒已經逃離,想罰也沒了受罰的人,他們只能先顧著奄奄一息的桑姐兒,等這事兒有了結果,再打發人去大同送信,讓老二秦安去罰女兒。
他們還得顧及小小年紀就受了委屈的梓哥兒。何氏再怎麼樣,也是他的生母,讓秦安休妻是不可能的。秦家二老一向不是狠心人,做不出打殺了九歲孩子的事。章姐兒一向受秦安寵愛,估計那懲罰也不會傷筋動骨。
大概這也就是何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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