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侯爺(第2/2 頁)
之吧。”
翠兒頓時激動不已,拼命磕頭:“是是是,謝老爺恩典,謝老爺恩典!”
裡間,虎嬤嬤低聲罵了一句:“便宜了這小蹄子!”卻又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翠兒是佃農之女,並非秦家奴婢,秦家掌控不了她的生死。秦老先生素來是個正派人,自然不會行私刑。可就這樣饒了翠兒,虎嬤嬤心裡卻憋悶至極,臉氣得通紅。
秦含真看著她的表情,忽然反應過來。張媽曾經說過,虎伯與虎嬤嬤只有一個兒子,就叫虎勇。翠兒嘴裡的“勇哥”,其實指的就是他吧?翠兒這麼個品格低下的丫頭,居然敢肖想虎嬤嬤的獨子,也難怪她會生氣了。
吳少英命人將翠兒帶了出去,重新坐回先前的位子,看著秦老先生,忽然眼圈兒一紅,哽咽道:“老師,這事兒是學生疏忽。若不是學生行事魯莽大意,也許表姐就不會……”
秦老先生緩緩搖頭:“她既已有死志,即使你發現了端倪,也未必能勸下她。反倒是我這個做公公的,責任更大些。若我不是沉溺於喪子之痛中,忽略了家中諸事,又怎會讓何氏有機會陷害長嫂?如此毒婦,實在不配為我秦家婦。”
他抬頭看向吳少英:“等此事了結,我與你同去那幾戶聽說過流言的人家,解釋原委,就不必齊主簿出面了。”
吳少英問他:“老師要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麼?何氏狠毒,叫世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也是好事,只是怕二師兄受委屈,更何況又還有老師的孫兒孫女……”
秦老先生輕輕一笑:“自然不能藏著掖著。說實話,也許會一時丟個臉。但將真相掩藏起來,只為了活人的臉面,又怎對得起無辜死去的大兒媳,怎對得起我自幼習讀的聖人詩書,做人道理?”
吳少英默默點頭:“學生明白了。”接著又道,“關家表妹妄言之事,只怕已經有不少人有所耳聞了。老師明日前去關家,要不要向她詢問真相,也好一解心中疑惑呢?”
秦老先生擺擺手:“不必了。事情已經清清楚楚,小女孩兒胡鬧,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吳少英道:“就怕有人聽信謠言,反而對錶姐清譽有所損傷。”
秦老先生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嘆道:“你也不必愧疚太過。此事原與你不相干,你也只是做了池魚而已。”
吳少英苦笑:“終究是我連累了表姐。”
秦老先生搖頭:“與你不相干,是他人心存惡念。”
這件事就這樣有了定論。吳少英看起來已經非常憔悴了,卻也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夜已深了,他恭敬告辭而去,與秦老先生約好明日再見。雖然他也許早就知道秦含真正在裡間,卻並沒有跟她見一面,也沒有多說什麼。
秦含真爬到窗邊,開啟一絲窗縫往外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還在想:今晚她所聽到的一切,就是當日的真相嗎?吳少英會及時救下翠兒,是不是因為她去關家的那一天,向他通風報信的緣故?
虎嬤嬤坐在炕邊,掏出那根金簪,想了想,還是走了出去,將金簪放到秦老先生手邊的八仙桌上:“老爺,這是翠兒被攆出去那日,我在她屋裡搜到的東西。這金簪原是一對的,是大奶奶的遺物,只是端午過後就沒再戴過了。翠兒偷走了一根,似乎還有人在簪身上刻了一個‘英’字。若不是字跡太新,簪身又明顯比另一支鮮亮,只怕太太真的會信了這簪上的字是大奶奶或者表舅爺讓人刻上去的了。太太吩咐我,尋機會私下問一聲表舅爺,如今卻是不必了。這應該就是翠兒口裡說的,二奶奶讓她偷了大奶奶的衣裳和首飾,做了手腳後,硬說是大奶奶通姦的證據。幸好老天有眼,讓二奶奶與翠兒窩裡鬥,狗咬狗,才還了大奶奶清白。”
秦老先生低頭看了看金簪,長嘆一聲:“把東西收好吧,改日尋個銀樓,將字跡去了,還給桑姐兒收起來。”
“是。”虎嬤嬤遵命,將金簪重新收起。
秦含真在裡間有些待不住了,她爬下炕,跑了出去,抱著秦老先生的大腿問:“祖父,你會懲罰二嬸嗎?我娘總不能白死了吧?還有翠兒,她明明是幫兇,難道真要就這樣放過她?”
秦老先生還未回答,站在門邊的虎伯就先開口了:“是啊,老爺。二奶奶這樣的人,怎麼配做秦家的媳婦?老侯爺和老夫人知道了,一定要氣得從墳裡跳出來!這回就算二爺再糊塗,你都不能答應了!”
秦含真眉頭一挑,虎伯剛說什麼來著?“老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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