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純真(第2/2 頁)
麼可能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人?我可不樂意跟她住在一起,還要叫她姐姐。她不是陳家的人嗎?她回自己家去就好啦,我包管不會到她家裡去的。”
一番話說得秦安心酸又愧疚,他摸了摸秦含真的小腦袋:“傷口還疼麼?那事兒是章姐兒不對。她母親把她寵壞了,教得她這般不知好歹,原該重重罰她的!她竟然還不知錯,還要對你口出惡言,那真是饒不得了。”
秦含真故意說:“二叔,你別這麼說,我先前講了,不跟她計較先前的事,只要你替我娘伸冤就行。講好的事不能食言的,我可沒有別的意思。”
秦安不由得笑了:“我知道你沒有,你一個小孩子,能知道什麼?你不與她計較,是因為你寬宏大量,又有更要緊的事要做。可你不計較,不代表章姐兒就可以不受懲罰了。她既然做錯了事,自然要付出代價的。”
他衝著窗外叫了一聲“泰生”,不一會兒,便有個看起來有三十來歲的男子走到門外。秦安如此這般吩咐一番,泰生便去了對面的西廂。不一會兒,西廂鬧了起來,章姐兒的尖叫哭聲刺耳無比,聽得東廂眾人心煩。秦安起身到窗邊大聲喝道:“章姐兒!有錯就改,耍性子哭鬧算哪門子大家閨秀的教養?!你娘就把你教成了這個模樣?若不是聽話,你就給我回陳家去,少在我這裡耍橫!”
章姐兒的哭聲忽然停了下來,倒不象是她停止了哭叫,而更象是被人捂住了嘴一般。西廂的喧鬧就這麼忽然停了下來,除了書房那頭的春紅探頭來張望了幾眼,臥室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沒過多久,秦泰生就回來了,向秦安覆命。秦安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回身對秦含真道:“我罰章姐兒禁足百日,並且要抄足五百遍的《女訓》、《女誡》。雖然我覺得這些書沒什麼意思,但章姐兒母親平日教導她,總是拿這兩本書來做準,想必章姐兒也熟得很。除此之外,就是讓她敗幾日的火。她脾氣如此暴躁,就算裝得象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也很容易露餡,與其叫她讓人看穿了本性,惹來笑話,還不如磨一磨她的性子。若是三日之後,她仍舊不肯收斂,我就要打她幾戒尺了。桑姐兒,你別怪我罰她罰得輕,她原是個孩子,罰得重了,就怕會傷身體。”
秦含真心道,我也不是真要體罰一個小孩子出氣,有這些手段,應該差不多了。她便笑著說:“現在她在咱們家,二叔自然可以罰她抄書。可等她回了陳家,她要偷懶不認罰了,又有誰能管她呢?”這話卻有些試探的意味了。
秦老先生撫著須,看了孫女兒一眼,心中有些詫異,卻也頗為驚喜。小孫女比想象的更加聰慧,自然是好事。可惜小兒子卻比不得小女孩機靈,被何氏哄了這麼多年就算了,如今居然連桑姐兒都能哄住他,真叫人犯愁。
秦老先生暗暗嘆了口氣。
秦安根本就沒察覺到父親的憂心,也沒聽出秦含真話裡的真義,只沉默了片刻,便苦笑一聲:“到了那時候,她不肯聽我的管教,我也無可奈何了。她畢竟不是我們秦家的女兒。”
這話就是預設了他會送章姐兒回陳家的意思了。
秦含真心中相當滿意。她想:何氏為了護著這個女兒,連親生的兒子都能推出來頂罪,可見她有多偏心章姐兒了。既然是這樣,何氏被迫與女兒分離,就該知道什麼是痛苦的滋味了吧?而陳家這麼多年來,除了在暗地裡傳何氏的壞話,敗壞她的名聲以外,什麼事都沒幹,估計也是沒膽子真正傷害章姐兒性命的,頂多就是讓小女孩吃點苦頭,衣食住行上剋扣些,跟現在沒法比,也許還會有語言冷暴力,但只要性命無礙就好。也叫這刁蠻小丫頭知道一下什麼是人情冷暖,看她還有沒有底氣任性了。
如果何氏的母愛真的很偉大,完全可以主動去找女兒,將女兒接過去相依為命。可陳家把何氏視作仇人,也認定了章姐兒不是陳校尉的骨肉。到時候何氏與章姐兒會有什麼樣的際遇,就看她們的運氣了。
何氏若不是為惡在先,也就用不著擔心什麼。可見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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