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盤算(第2/2 頁)
謙弟只是路過,不能在蘇州久留。日後謙弟返回家中,千萬不要忘了與某通訊往來才是。你我難得性情相投,將來定要常來常往的。”
秦含真只能乾笑著應下了,心中暗對謙哥兒說一聲對不起。希望他將來收到這位小公子的書信時,不要懵逼了。古時候通訊不便嘛,萍水相逢的新朋友斷了聯絡,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應該不會穿幫吧?
倒是趙陌那邊不太高興了,當面雖然不說什麼,但他私底下卻向秦柏抱怨:“今日那家人只把我當成是貴客,尋了個與我年紀相仿的少年來相陪,實際上什麼有用的話都沒有說,不過是客套地寒暄幾句而已,沒意思極了。可他們讓表妹與他們的子侄相交,卻十分不妥。雖說他們並不知道表妹身份,可舅爺爺與我卻是心中有數的。萬一叫人家看出破綻來,怕會對錶妹的名聲不利。依我看,表妹還是與我一道留在客棧裡好了,我們多練幾個時辰的書畫,也能有所進益,強似在別人家裡無所事事地閒聊。”
秦柏其實是有意讓孫女兒去見見那些書畫名家,好向人家請教的。不過那些書畫名家,對小孩子的興趣也不大,不過是偶爾指點兩句,去了幾次,也就差不多了。正如趙陌所說,讓孫女兒總是扮了男裝與男孩子們相處,也不大合適。如今是別人沒認出來罷了,這種事總不可能瞞一輩子,將來人家若聽說了實情,只怕會心生芥蒂。
這麼想著,秦柏就命秦含真繼續留守客棧苦練了。雖然有趙陌相伴,但秦含真還是鬱悶不已。她原指望能多逃幾天的課呢。
趙陌的心情卻好了許多,見秦含真有些悶悶不樂地,便給她出主意:“咱們也在蘇州玩了這麼多天了,見到了不少好景緻,還去了許多我去年沒去過的地方。原本我畫的那些街景圖,就顯得有許多遺漏之處了。不如我們重新把稿子修正過來,再把去過的每處景緻另行用小圖畫出,再配上文字,做成個帶畫兒的遊記模樣。日後回了京城,閒時就拿出來翻翻,回憶在蘇州時的時光,豈不有趣?”
秦含真精神一振:“這是個好主意。本來我出門難,還指望表哥你能把去過的地方、見過的景緻都畫下來,帶回家給我看的。如今我也能做這樣的事了,怎能光想指望你?”說完就真的開始磨墨調色,根據記憶畫起了底稿來,順嘴跟趙陌抱怨,“要是有適合寫生用的筆就好了。我們去遊覽的時候就能順手將景色畫下來,不必事後再苦苦回憶,總是落下一些細節。現在畫國畫用的筆墨紙硯,用起來太麻煩了些,沒張平整些的桌子,就什麼都幹不成。”
趙陌笑眯眯地道:“我去尋文房鋪子的人打聽。江南文風如此盛,總會有這類文具賣吧?”
還沒等趙陌尋到秦含真想要的這種畫具,金陵那邊就來了快馬,捎來了黃晉成的一封急信,卻是張公子逃走了,很有可能會往他們這邊來。
張公子自打被秦家下人交給了黃晉成之後,因他落了水,渾身溼透,又吹了風,受了涼,很快就大病一場,據說高燒了兩日,才勉強降了下去。黃晉成念及他祖父曾經與自家祖父交好,也沒有趕盡殺絕,只是把他關在一處偏僻的小宅裡“養病”,該請的大夫也請了,該抓的藥也抓了,僅僅是派了人去監視,不許他主僕二人離開罷了。
張公子病得厲害,病後也體質虛弱,照理說是沒有力氣逃走的。可不知怎麼的,他竟然就真的逃了!聽說是在宅子後牆根底下挖了個狗洞鑽進去,因是在半夜裡逃走的,在前門看守的人壓根兒就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早上送飯進去,才發現了異狀。他那個書僮也跟著跑了,不過因為病得更重,半路上就被主人扔了。黃晉成在路邊的草叢中發現了只剩下半條命的書僮,好不容易才從他嘴裡得知,張公子說了要繼續去尋找黃清芳的,無論如何也要說服黃清芳答應嫁他為妻。
因為這是張家目前唯一的出路了。若不能跟太子的心腹黃家結親,張家興許就要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中去。
張家當初攀上王家這門親事的時候,萬萬想不到,他們家的兒子能得到王家嫡長孫女的青睞,並不是因為人才了得,也無關什麼一見鍾情。只不過是因為張公子的父親乃是太僕寺少卿,而太僕寺主管馬政,正卿病重不理事,大權都在少卿手上。王家自認為只在朝中有些勢力,手上無兵無馬,想要真正捧女婿上臺做皇嗣,還必須有點倚仗才行,有什麼比得上兵馬更實惠呢?他們給兩個孫子娶來了實權將軍的女兒,又把嫡長孫女嫁給了太僕寺少卿之子,算盤打得可響呢。
但如今,這盤算卻是叫東宮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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