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年禮(第2/2 頁)
情原也沒什麼差別。秦含真沒再說這個,只問祖父祖母:“父親在信裡都說了些什麼?又送了什麼年禮來?”
秦平在廣州安頓下來已經有幾個月了。他是十月初派人北上送年禮的,因是才到任不久,也沒染上京城裡勳貴人家公子哥兒的富貴作派,所以送來的年禮都還挺樸實,就是一些特產,諸如衣料、香料、藥材什麼的,倒是有兩方端硯,算是其中最貴重的物事了。據他說,這兩方硯臺,一方是他在鋪子裡挑選的,一方是別人送他的禮。他覺得兩方端硯都是極好的,留給自己用太過糟蹋了,便送回來孝敬父親。
他在廣州這幾個月,倒也事事安好。公事上很快就上手了,同僚都能相處融洽——事實上,他頂著皇親國戚的身份下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來積累資歷的,並不會久留,背後又有兩家侯府做靠山,傻子才去尋他的麻煩。廣州那地方的官員,未必個個身世顯赫,但都懂得拿捏分寸,自然個個都會與他交好,結一個善緣。有了這一層緣故,秦平本人也是在軍中歷練過多年的,手上亦有真本事,沒費太多力氣,就把手下的兵給收服了。如此他諸事順利,這個官自然做得稱心,並沒有什麼煩惱之處,還學會了不少為官之道呢。
秦柏見到長子仕途順利,心裡也為他高興,才看完秦平的信,就已經提筆寫起了回信,叮囑了許多話。再看秦平送來的兩方端硯,還有那幾匣子香料、藥材,當中亦有價值不菲之物,他便在信裡再教導長子,為官要清廉,不要貪不該拿的東西。侯府富貴已極,家中產業也多,完全沒必要違反朝廷法令。皇帝對長子恩寵有加,長子就要忠於皇帝與朝廷,不能辜負了皇帝的信任,云云……
牛氏小聲對孫女兒吐嘈:“你瞧你祖父,明明心裡高興得很,寫信給你爹的時候,就是非得要訓兒子幾句,生怕你爹少聽他幾句訓,就會行差踏錯似的。我生的兒子,我還不知道麼?他才不是這種人!你祖父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了!”
秦含真乾笑幾聲,只去擺弄那兩方端硯。其中有一方端硯明顯比另一方要小,呈不規則的橢圓形,上頭刻著精緻的花鳥圖案,瞧著似乎是閨閣中用的東西。她心裡猜想,這該不會是父親特地給她弄來的吧?反正這兩方硯臺,如果不是拿出去送人,也只有祖父和她會使了。謙哥兒年紀還小呢,至於趙陌,他自有好的硯臺。
不一會兒,秦柏果然跟她說:“那花鳥硯是你父親給你備下的,你小心拿回去吧,好好保管,好好學畫練字,不要辜負了這一方好硯。”
秦含真連忙應下了,手裡捧起裝硯臺的小錦盒,心中有些雀躍。
牛氏又揀出了一個匣子,看了看手中的年禮清單:“這個好象是平哥特地給少英準備的。他也是有心了,聽說少英得了金陵的官缺,也沒落下給他的年禮。”她有些好奇地看著那隻匣子,但上頭是掛著鎖的,“也不知道里頭放的是什麼東西,他們師兄弟倆還玩這等把戲,瞞著我們什麼秘密呢?”
秦含真目光一虛,乾笑著說:“明兒我帶人把這個匣子給表舅送去吧?如果祖母想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東西,到時候問表舅就行了。”
秦柏從書桌後頭抬起頭說:“你父親還問起你表舅是否已經順利上任了,幹得如何呢,又問起了你表舅的終身大事。你明兒見了你表舅,記得提一提。他也別太任性了,到了這個年紀,該辦的事就得辦起來,拖下去也是無益。”
秦含真再次乾笑。
秦平其實真的挺關心吳少英的,不但催促父母為吳少英操辦婚事,還提到自己真正放了外任官,才學會了許多官場上不為人知的規則。他有外戚背景,又是御前侍衛出身,等閒人不會與他為難,因此上任幾個月以來,做官還算做得順利。但吳少英是寒門出身,還是由八品開始自己的仕途,難免會叫人輕視,遇到許多困難。若有哪個上司存心不良,拿他做個筏子,他的前程隨時都會受到影響。秦平擔心吳少英應付不來,便求父親幫忙,替吳少英物色一兩名可靠的好師爺,給吳少英為幕。對於後者這樣的文官而言,一個可靠又能幹的幕僚,便是官場新丁最好的幫手,能免去許多麻煩呢。
秦柏看著長子的信,忽然覺得自己為吳少英做的打算,似乎還真有些考慮不夠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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