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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桃在眾人疑惑驚異的目光之中泰然自若,嬌豔的櫻唇始終含著淺淺的笑意,一雙明眸盡在唐儷辭面上,那嬌柔無限的微笑無疑也是為唐儷辭而綻放。唐儷辭唇角微勾,神情似笑似定,衣袖一抬,邵延屏當下哈哈一笑,“原來是桃姑娘,失敬失敬,請入內詳談。”眾人頓時紛紛邁入門內,七嘴八舌的說今日一戰。
白毛狐狸的心事很重,池雲此時顯得出奇的安靜,目不轉睛的看著唐儷辭的背影,奇怪了,紅白衣役使被擒,普珠上師和那古怪的西方桃上到好雲山,難道比風流店夜襲中原劍會更加棘手麼?白毛狐狸一直注意普珠的行蹤,為什麼?普珠絕無可能是風流店的人。
她和普珠同來,果然當年朱雀玄武臺上花魁大會之夜,蒙面將西方桃奪走的男人,就是普珠上師。唐儷辭的唇角越發向上勾了些,向西方桃笑了一下,那位桃衣女子淺笑盈盈,走在普珠身後,仿若依人的小鳥。走在她前面的普珠神色冷峻,步履安然,眉宇間仍是殺氣與佛氣並在,絲毫沒有流連女色的模樣。
山風凜冽,晨曦初起之前,夜分外的黑。
沈郎魂攜著柳眼竄進山林深處,兜兜轉轉半晌,他確定沒有追兵,兩人落足在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之上。隨後他用樹枝草草搭建了一個蓬窩,以他手法之快之熟練,搭造一個猶如房間的樹窩,不過花費頓飯功夫。這大樹枝葉繁茂,樹梢之中一個蓬窩,絕少能引起人的注意。
然後他拍開了柳眼的啞穴,從樹上扯了一條荊棘,一圈一圈將柳眼牢牢縛住,那荊棘的刺深深扎入柳眼肌膚之中,他一聲不吭,冷冷的看著沈郎魂。沈郎魂亦是冷冷的看著他,那雙光彩閃爍的眼睛無喜無怒,不見平日的從容,反倒是一片陰森森的鬼氣。等沈郎魂將他縛好,柳眼已流了半身的血,黑衣上繞著荊棘流著血卻看不出來。
過了好半晌,沈郎魂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自懷裡摸出個硬饃饃咬了一口,慢慢嚼著,“你還記得我是誰麼?”黑夜之中,他臉頰上的紅蛇印記隱於黑暗,卻是看不見。柳眼淡淡的道,“我當年沒挖出你眼睛來,你難道沒有感激過我?”他竟然還記得沈郎魂。沈郎魂冷冷的道,“感激、我當然很感激,所以你放心,落在我手上你不會很快死的。”柳眼那雙如柳葉般的眼睛微微一動,“死……和活著也差不多。”沈郎魂淡淡的道,“看不出來你這殺人如麻害人無數的瘋子,居然生不如死。”柳眼冷冷的道,“世上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沈郎魂探手自懷裡摸出一支髮簪,那簪上的明珠在夜裡發出微弱的光芒,“像你這種把人命當作兒戲,誘騙年輕女子的下三濫,本來就該一刀殺了,不過你殺了數不盡的人、害了數不盡的女人……讓你這樣就死,實在太不公平。”他淡淡的道,“哈哈,讓我這等人來做懲奸的劊子手,老天的安排也忒忒諷刺。”柳眼閉目不答。
沈郎魂手臂一伸,他指間的髮簪深深刺入柳眼的臉頰,柳眼微微一顫,仍是一聲不吭。沈郎魂沿著他的臉型,簪尾一點一點劃了下來,鮮血順簪而下,一滴一滴落在樹上。時間在寂靜中過去,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鮮血順著樹幹蜿蜒而下,沈郎魂的雙目在黑暗中光彩越來越盛,吱吱血肉之聲不住響起,他突然淡淡的道,“你倒是很能忍痛。”柳眼淡淡的道,“彼此彼此。”沈郎魂的簪尾在他臉上划動,柳眼血流滿面,形狀可怖之極,這兩人對談仍是波瀾不驚,再過片刻,沈郎魂慢慢自柳眼面上揭下一層事物,對著柳眼血肉模糊的面龐看了又看,“嘿嘿,唐儷辭若是知道我剝了你的臉皮,不知道作何感想……”柳眼淡淡的道,“他不會有什麼感想。”沈郎魂將剛剛從柳眼臉上剝下的臉皮輕輕放入他隨身攜帶的一個皮囊內,自懷裡取出金瘡藥粉,小心翼翼的塗在柳眼臉上。
那一張俊美妖魅、傾倒無數女子的面容,霎時間變得無比的恐怖。柳眼並不閉眼,甚至對沈郎魂此種慘絕人寰的行徑也沒有多少恨意,沈郎魂手上塗藥,“你不恨我?”柳眼滿臉是傷,牽動嘴角鮮血便不住湧出,卻仍是笑了笑,“我殺了你老婆。”沈郎魂慢慢吐出了一口長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我會剝了你的臉皮製成人皮面具,廢了你的武功,斷了你的雙足,然後讓你走。”他語氣仍是淡淡的,“我要看你日後如何再用你那張臉招搖撞騙,說不定哪一天你要為了一餐剩飯戴上你這張人皮面具,而又總有一天……施捨你飯菜的人會發現你面具之下的真面目……哈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