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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中,盡是目中無人的狂傲。
“屬下不敢傷到少堡主。”好勝的光芒在一瞬間乍現在祁八雙眼中,他強忍著體內蠢蠢欲動的血液,卑恭地道。
年齡與祁霽龍相近的他,自小就是祁霽龍練武對打的武伴,不過因為他是衛龍士,所學之武術招式有一半是以性命相搏為基礎,故兩人雖常對招,卻未盡過全力,也因此從未分出勝負過。
這五年來,由於兩人陸續接掌堡內責任,因此一直未有機會再交手,所以在祁八心裡,其實是非常想與少堡主一較高下的,可惜主僕身份不可逾越。
“你若不敢的話就讓開,因為你是攔不住我的。”祁霽龍挑釁的微笑道。
“那麼,屬下只有得罪了。”
語畢,祁八身形一閃,右手食指疾伸,企圖取穴,以最無傷的方式完成堡主交代的任務。
但祁霽龍豈是那種容他一招就可以定勝負的對手?見招拆招,從五成功力提升到七成,招式逐漸由簡單的攻守變化得奇詭絕倫。
掌風陣陣,幻影飄飄,方圓丈內盡籠罩在兩人疾勁的掌風中,狂沙飛舞。
不知過了多久,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震盪的巨響,兩條交纏的人影在對掌後迅速分開,落地後則一動也不動的凝視著對方。
“你還想攔我嗎?”祁霽龍開口道。
祁八面色蒼白的看著他,薄唇抿得死緊。他太過輕視少堡主的功力了。
看著面無血色的他半晌,祁霽龍突然將手伸入懷中,拿出一個黑色小瓶子,從中倒出一粒指頭般大小的藥丸,彈指射入祁八手中。
“把它吞下去,”他命令的說,“雖不能讓你完全痊癒,至少能好七成,夠讓你回去向我爹交差了。”說完,他轉身就走。
“少堡主。”見他轉身,祁八情急的開口喚道,同時,一道鮮血緩緩地從他嘴角邊淌下。
“告訴我爹,該回去時我自然會回去,別再派人來了。”祁霽龍頭也不回的說,不一會兒即消失在祁八眼前。
呆站在原地半晌,祁八無奈的仰頭吞下手中藥丸,然後就地坐下,運功助藥效發揮。
過了一會兒,他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正常,遂起身離去。
山林間轉眼又恢復了以往的祥和與寧靜。
“嗚……嗚……”
自有記憶以來,杜柔第一次哭到如此柔腸寸斷,可卻無人理會。
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又不是故意要抗婚的,只是想像爹孃一樣,找到一個相屬的靈魂,這難道也有錯?為什麼大家卻因此而不再疼她、愛她,還以從未有過的責備眼神看她,甚至於連她關在房裡哭了一整天,卻都無人來詢問一下。
“嗚……”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難道大家都不再疼愛她了嗎?
“小姐,你不該那樣頂撞老爺的。”杜總管一臉責備的對她說。
“小姐,夫人都是為了你好,你實在不應該說那些話傷她的心。”奶孃也怪罪的說。
“小姐,你就嫁了吧!老爺、夫人自小就疼愛你,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福伯雖不至於責怪她,但臉上亦不再像平日般慈和,神色認真略帶憂心。
“小姐,我從未見過那麼多聘禮,想娶你的人一定是個非常有錢的人家,你嫁過去不會受苦的,你就不要再意氣用事了。”就連一向與她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小翠也倒戈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一夕之間,大家對她的態度都變了?
過去不管她做錯什麼,他們總是帶著溺愛的眼神看著她,除了無奈的搖頭外,從未真正的責備過她,為何這一次卻不再了?
與爹頂嘴,怪娘不愛她是她的不對,但那只是她一時氣憤下的口不擇言而已,她也很後悔。可是她就是無法接受爹孃揹著她為她訂下一門她不要的親事,即使大夥口口聲聲都說那是為了她好。
為了她好?
她想不透哪點好了。
離開她自小生長的熟悉環境,離開人人寵愛她的杜家,離開她最愛以及最愛她的爹孃,然後去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與一家子的陌生人共同生活,甚至於還得與一個陌生男子同寢,她完全找不出其中有哪一點屬於好的。
她不嫁、不嫁、不嫁!
可是就像小翠所說的,聘禮都收了,她又怎能不嫁呢?
她認真的想過,事到如今要不嫁的話,就只有兩個方法,一是她死,二是對方主動退婚。但是這兩個方法她根本就做不到,因為她一來不想死,二來不想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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