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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嘞嘞,做你飯去吧!”宋村長轟走老婆,幾堆綠菜隨她移出屋子,他說,“瞪倆眼睛說人家常家的錢不乾淨,硬說常大香當雞(妓)掙的錢。”
“常大香最近回過村裡嗎?”張國華問。
宋村長說常大香沒回來,搬走的常老尿子夫婦也沒回來,進村沒人給好臉色看,拿眼梢子看他們,全村涼嗖嗖的,誰願意回來啊!
中午的飯在村長家吃,宋家小園子裡生長的菜,又是山皮子土壤,吹了山風,菜的味道不一樣,十分純正。村長老婆熟練操作大鐵鍋,炒出的菜很好吃。
“你們什麼時候走?”飯後,宋村長問。
“我們去見見小慧的父母,然後就走。”張國華看出村長不是隨便問的,就問:“你有事兒?”
“喔,鎮上叫我去一趟,說歌聲集團捐款100萬,給我們村子修25棟房子,家家10月1日前搬進新房。”
“好事啊,那你一趕快去。”張國華說,“呆會兒坐我們車走。”
“我也是這個意思。”宋村長指搭車。
刑警去桂家,宋村長等在家裡。
小慧的父母都在家,張國華掏出幾張照片,柳雪飛的照片在其中。
“請你們看看,見過這幾個人嗎?”
桂老蔫的眼睛花了,也沒配鏡子,看東西很吃力,拉距離調角度找陽光,陰暗的窩棚裡陽光是奢侈品,只那麼一小縷,給一盆陰繡球花佔用,桂老蔫老婆跟著光線挪動她的寶貝花卉,刑警進屋後,她挪動了一次。
“你別碰了花。”桂老蔫老婆提醒丈夫。
“眼睛花了,不亮看東西混畫兒(模糊)的。”桂老蔫將照片對著一窄條光帶,瞧了瞧,說:“都沒見過。”
“您再仔細看看。”李帥說。
“沒見過。”桂老蔫把照片遞給老婆,說,“你眼睛好使,看看吧。”
桂老蔫老婆眼沒花,可正常視物,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
“怎麼樣?”刑警問。
“瞅顴骨像,嘴也像。”桂老蔫老婆指著柳雪飛的照片,說像小慧帶回家的那個男朋友。
“肯定是他嗎?”張國華問。
“說死不敢,小慧的男朋友戴著墨鏡,睡覺都沒摘下來,沒見到眼睛。”桂老蔫老婆說,“那天晚上停電。”
點蠟燭別指望桂老蔫看清小慧男朋友的真面目,小慧母親又不敢確定。
車子在景色秀麗的山間行駛,刑警心裡一點兒都不舒暢,樹木疊次閃過。樹木間的大大小小的石塊,是大水把它們衝到這裡留下來的。
“水搬來石頭。”宋村長說惋惜道。
天下水最柔軟,但水可穿石,水可搬走石頭。是時間是功夫是力量?李帥說:“水動怒,很可怕。”
“唉,你是沒見那大水呀,地動山搖……石頭房子像紙糊似的不堪一擊。”宋村長描述大水肆虐的情景後,欣慰地說:“歌聲集團給我們蓋房子,老少爺們今冬不挨凍,暖暖和和過個年。”
車子鑽入濃濃的綠蔭。
第三部 第六節(3)
“賈地委沒享這福的命啊。”宋村長嘆息。
村民賈地委是大水過後凍死的,在純樸的山民心裡燙上一個疤,別人提起他就心痛,不提也隱隱作痛。
“修24棟房子每戶1棟,我要堅持修25棟房子,一定修25棟房子。”宋村長說。
“多修1棟幹嗎?”李帥問。
宋村長說:“給賈地委。”
賈地委人已故去,他的夥伴毛驢也死去,還給他修房子做什麼?宋村長為什麼堅持給他修1棟房子?
“全村人都住上了新房,賈地委一個人凍著咋行啊!”宋村長帶著濃厚的感情色彩說。
車子駛出濃蔭進入光明地帶,前邊道路陡然通下山。
第三部 第七節(1)
黃毛進了鐵鍋山。
走出北山耿蕾的別墅,他避開城鎮村屯,選了大致的方向進山,通緝令不會貼到每棵樹和每塊石頭上,人煙稀少的深山老林相對安全。
現在看來金兔村人冤枉了常老尿子,此次老鷹下山報復,不是他若干年前埋下的禍根,是黃毛新近惹怒了老鷹。
偷竊時代練就了黃毛飛簷走壁的絕技,山體總比水泥塊樓房好攀爬。他決定到崖頂上睡覺,那上面安全。
老鷹敢向狼甚至黑熊進攻,但對人類與生俱來就恐懼。當黃毛爬上來,將它們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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