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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上任,給他帶來一線曙光,眼看著自己年齡將要過口,時年已五十有二,離本市規定56歲正職(縣處級)砍刀,滿打滿算只有4虛年。當上當不上,關鍵在於這4年間。
經濟實力是凌厲官路不通暢的主要原因,他自己這樣認為。短期內不可能搞到鋪路子的錢,苦惱之際,耿蕾小鳥一樣飛來。
這次輪到凌厲落淚了,哭得有幾分委屈和懷才不遇。
“你怎麼哭啦?”耿蕾奇怪,在她眼裡民政局的正局長和副局長沒有差別差距差異,說了算就最大,有實權還在乎什麼正副職的名堂。
“日薄西山,氣息奄奄,人命危淺,朝不慮夕。”凌厲幾分傷感,不由潸然淚下。
“你把官位看得恁重?”
“你沒在官場上混,不清楚職位的重要性……”凌厲講了一套理論,或者說是官經。
耿蕾如鴨子聽雷無動於衷,她哪裡懂得這些。凌厲的眼淚使她想起所見的一次土法殺牛:一頭牛捆綁在樹上,殺大牛的(屠夫)將一尺多長的鋟刀固定在兩米長短的竿子上,端在手裡如端著一杆步槍,照著牛的脖子刺過去,直捅穿心臟,耿蕾看見老牛黑色大眼睛流出淚,和凌厲極其相似。
“我怎麼來幫助你?”她想為他做點什麼。
耿蕾的話提醒了他,發現她的美麗是種財富,雖然自己不能擁有全部財富,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可以支配。自私使他猶豫不決,讓她去接觸馬市長,不言而喻是送上點什麼,送那東西他很不情願。
“你同意我就去。”
她的獻身精神令他感動,凌厲猶豫了幾天,權衡了利弊,忍痛割愛。他在同意後多此一舉地拙劣表白,說:“我真捨不得你啊!”
耿蕾從那一時刻起,清楚了自己在一個男人心中的分量,為達到目的,他肯把自己拱手讓人……但是,她不恨他,也不後悔,欠凌厲的債,以此方式償還也未嘗不可。
第三部 第八節(2)
“他是市長。”凌厲說。
“市長也有七情六慾。”她淡淡地說。
耿蕾戴條紅頭巾出去,每每出去都戴條紅頭巾。
“馬市長喜歡紅頭巾?”他問。
“喜歡戴紅頭巾的女人。”她仍然淡淡地說。
紅頭巾飄來飄去,紅標頭檔案發下來,凌厲如願以償當上民政局長。
“你怎麼還戴紅頭巾?”凌厲覺得一件事結束,交易完畢兩訖。然而,情感這種東西沒那麼簡單,可能是藕斷絲連。
“馬市長喜歡我戴紅頭巾。”她飽含深情地說。
“一切都結束了,耿蕾……”
“對於你是這樣,對於我還沒有。”
“那你?”為自私付出代價凌厲早有心理準備,不過,他沒想到結果會如此嚴重,並難以逆轉。
“我決定到他身邊去,我們……結束啦。”耿蕾親自給他倒一杯乾紅葡萄酒,加了兩片檸檬,說,“為我們分手,乾杯!”
凌厲沒立即幹了那杯意味深長的酒,半晌才說:“你是不是太殘酷了點兒?”
“你倒不如說我太絕情,”耿蕾表情複雜,她說,“我們的遊戲到此結束,再玩,要有新規則。”
一隻小鳥從凌厲身邊飛開,他和她的遊戲興趣未盡,尋找機會和她再玩。馬市長親自找上門來,要兩百萬元。
“兩百萬?”凌厲覺得數目不小。
“我相信你有辦法解決。”馬市長沒說太多,臨走補充說,“我借。”
馬市長要兩百萬元做什麼?民政局下屬的火葬場繳上300萬元準備修一座高檔靈堂的資金未動,拿出兩百萬元沒問題。拿與不拿,凌厲沒輕易決定。
小鳥再次飛過來,凌厲注意到小鳥沒戴紅頭巾。
“你打算給馬市長這筆資金嗎?”耿蕾開門見山地問。
凌厲大腦高速運轉,馬市長借款她來問,不能與她沒關係吧?歌聲集團不缺少這麼點兒資金,耿蕾如今富賈一方。
“如果你同意,撥到我公司的賬戶上。”耿蕾放下賬號,走了。
凌厲將兩百萬元劃到耿蕾的賬上,這次馬市長主動提出,擬提凌厲做市政府副秘書長。可以說,從此以後凌厲走近了馬市長。
“你們要除掉黃毛我理解,可是凌厲……”耿蕾蜜在馬市長的臂彎裡,說。
老實說,馬市長告訴她除掉凌厲和黃毛的始末,是不是合適?命運和懷裡的這個女人早捆綁到一塊,紅顏一怒,紅顏一笑都與自己息息相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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