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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部 第十節(4)
貓是有靈性的動物,玉萍開工去,它趴在她的床上等她,回來晚時,它顯得煩躁不安,她歸來,它才安穩入睡。貓這動物容易讓人愛上它,與它終生為伴不至於讓人後悔,因為它除乖巧外,還能善解人意、聽你對它傾訴心曲。我們金兔村有個老薑太太,孤身一人在村西頭那低矮的小土房裡,沒兒沒女,老伴也故去了,她養了貓,應該說是一群貓,黑的白的黃的花的……她整日和貓廝守在一起。她的身世有點神秘,滿洲國時她在長春一家妓院當雛妓,解放了,她隨一個木匠來金兔村種地,沒有生育兒女,唯一的親人——木匠死了,她便養起貓,村裡人說,貓給老薑太太做伴呢!老薑太太死去,貓也散了,那間長滿雜草的小土屋裡,經常有貓出出入入。
第二部 第十一節(1)
×月×日
在大街上偶遇一個鄉下打扮的老太太,她推輛嬰兒車,一個胖胖的小孩子坐在裡邊。晴朗的天空,飄著幾片白雲,清風習習。看來這家的主人很會育兒;讓他多在戶外活動,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享受一下陽光浴,顯然有益健康。
“小孩小孩你別哭,過了臘八就殺豬。”老太太叨咕已經久遠、今人聽來陌生的歌謠。我雖非是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人,但土生土長在金兔村,老一輩人,還時時念叨起的。
殺豬,現今農村不僅僅是在臘月進行。過去生活困難,家家養豬賣錢,一年的油水全出在豬身上,咋窮也力爭殺口豬,當然有大有小,日子緊巴的,要自家留一半肉,賣掉一半,還有賣掉1/4(農村稱一角子),豬肉肥的要油,即葷油,裝進罈子,這壇油要省吃掂量著吃,吃到來年殺豬。
殺豬的日子最令孩子們興奮,誰家殺豬誰榮耀,見了村中夥伴,會自豪地說,今兒個俺家殺豬。夥伴會在投出羨慕眼光的同時,嚥下口水。殺豬,一般都要請村中的專門殺豬、或者殺得好的人。金兔村有個大李文義,身材魁梧,擺弄頭300來斤豬像玩似的,他殺豬村子人評價是:煞楞、乾淨。煞楞說他做事麻利、快。乾淨指殺得好不嗆血、腸子摘得淨。大李文義一進臘月門,成為全村最忙的人,請他殺豬要排號,到了年根兒,他一天要殺兩頭到三頭。按我們村規矩,殺豬是不收錢的,辛辛苦苦的實在讓人過意不去,臨走時給大李文義包塊肉,這樣送給他家的肉足夠他家人吃的啦,他是金兔村唯一一戶不養豬,又有豬肉吃的人家。
殺豬那天,一家人早早起來,燒一鍋開水,準備煺豬毛用,頭一天或頭兩天,已為這次殺豬做了充分的準備,殺豬用的桌子、捆綁豬的線麻繩、攪豬血的箭桿(沒有箭桿、筷子也行),最重要的是殺豬請客,親朋好友、左鄰右舍,欠人家人情的必須請來吃血腸。殺豬主要大菜是燴酸菜,要多切酸菜,一般要切半缸酸菜,燴菜時放大骨頭、放五花三層肉、放血筋血腸,燴的菜特好吃,請客端上桌的還有大片白肉,常大香的父親常老尿子全村屬他能吃肉,一頓一木頭水瓢(勺水用木製瓢),血腸一般都由殺豬的師傅來灌,同是蔥花、姜、油、肉的料,灌出的血腸味道不相同,終歸於手藝高低。殺豬後還有一個使全家人都興奮的日子,油。出“油縮子”灑上些擀碎的鹽面(當時還沒有精鹽),吃著很香,“油縮子”用來包酸菜餡兒餃子,更是風味獨特。
臘月飄著年味——殺豬燴菜、熇油的香味,一年的耕田耙壟勞作的辛苦,被這香味沖淡,這都是過去歲月的故事,農村的今天,平素也殺豬,吃肉也不僅是年節。“老母豬肚子小銀行”的日子已經變得十分遙遠,我們這代人還能從父輩的言談中或多或少的知道些,但像常大香懷的孩子,他們長大後殺豬隻是屠宰場裡的事兒,濃濃的鄉情已被喧譁嘈雜的商業社會撕碎,也不會再聽到有關殺豬的趣事和童謠了。
×月×日
女人是老虎,抑或是沒進化好的動物,我聽一個客人這樣說的。今天,黃總的妻子領著兩個女的,是她的兩個妹妹,氣勢洶洶衝進酒店,黃總的妻子突然變了個人似的,粗野、撒潑,她三步並兩步衝到一樓吧檯前,貓抓耗子似的一把將安姐從椅子上掀下,狠抽一個嘴巴,罵她婊子,臊B!
鼻口躥血的安姐一聲都沒吭,也沒還手,只顧擦血,擦從鼻孔湧出的鮮血。黃總的妻子喊道:給我打,廢了臊狐狸!
隨來的兩個女人,一擁而上,拳腳相加,安姐頭髮被扯下幾綹子,可憐的安姐慘遭一頓毒打。大廳圍了全樓層的小姐、服務生、後廚的師傅,還有本店的保安。因是黃總的老婆動手打人,誰敢上前拉架啊?保安也束手無策,到底還有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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