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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娜在畫上俯瞰著壁櫥。換句話來形容，這裡實在太普通了，至少在我看到餐廳的桌子之前是這麼認為的。那桌子上赫然擺著幾個高達3英尺娃娃—一個稻草人、一個錫人、一隻獅子—這是哪部電影來著？還有一個塑膠做的貓王！

我打算開始就表明我對這個測試的批評和不滿，因為如果我知道測試結果之後才抱怨，他也許會認為我在利用結果，並曲解結果中對我的任何批評。我問他，到底怎樣才可以說“營銷”（這是測試題目中的用語）適合形容我？那明明是個名詞，看在老天的份上！我也許“擅長營銷”，但是，無論出於什麼樣的想象力，也不可以說“我不營銷”啊。我告訴他，對於這樣的不精確，是沒有藉口解釋的。同時我也意識到，這麼說也許剛好暴露了我性格中僵硬和不肯原諒的一面。

莫頓對我的批評泰然處之，他從箱子中拿起貓王娃娃，娃娃的雙腿向右伸出，支撐著它的身體，擺出一個醜陋的姿勢。他告訴我，這個娃娃可以說明一個觀點，即“娃娃和真貓王之間的相似性就如同我和我的性格型別之間一樣”。我想反對，因為這個娃娃並不像真的貓王，也許像他年輕沒發福時的樣子；不過至少任何人都一眼看得出那並不是一個芭比娃娃。但是如果這個測試毫無意義，我在這兒幹什麼？它和找到工作又有什麼關係？莫頓把娃娃放在旁邊桌上，讓奧茲國的國民們自己一邊待著。

我們開始討論測試結果。原來我的分數“可以說適合任何一種性格型別”。在原創力和效率方面我得分最高，在九型人格圖上標出來，診斷線指向“好人/充滿愛”，於是結果表明我屬於錫人型別，還帶點獅子性格，莫頓一邊講解一邊用手指向相應的娃娃型別。接著，他拿出一大堆讓人困惑的幻燈片，它們一直都在旁邊的資料夾裡放著呢。這次，我決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但是當他開啟一張寫著“九型人格象徵”的幻燈片，看著那3個重疊的三角形，我就暈了，唯一想得起來的問題竟是：“這個圓圈是幹嗎的？”他解釋說：“是為了圖形的和諧。”—他僅僅是喜歡它的形狀嗎？—當然也是為了表示“我們所講的是一個完整的人。”那個大三角形呢？我怯怯地繼續問，越來越沒有勇氣。“那是智慧的3箇中心。”他回答說。

最後結果表明，我的原創力、效率、善良、有愛心等個性特點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不懂得利用資源”，這似乎是我不好的一面，因為那是我需要想辦法來改善的。莫頓面向餐廳外那片棕褐色的冬日草坪，對我說：有的人很排斥聽他們性格中不好的一面。他告訴我說，曾經有位女教師，聽到這裡的時候竟然流出了眼淚。從我的個案來看，“不懂得利用資源”包括過分敏感以及易陷入憂鬱和嫉妒情緒，還沒算上九型人格圖上從“愛和效率”一格演化出來的缺點呢。從實用的角度來看，這一切結果歸根到底就是出於我的高度情緒化和藝術家性格（這又是從何說起？），我也許“並不擅長寫作”，“建議補救方式”是參加“記者強化訓練”來提高我的寫作技巧。

除了咕噥出一句謝謝以外，我不知還可以做什麼，於是寫好付款支票就趕快撤離了。我想起我的父親，他的性格包括急躁、憤世嫉俗、誇誇其談、難以合作、有個人魅力、善良以及酗酒，但是他竟成功地從巴特鎮的一個煤礦一路走進企業的最高層，最後成為一家跨國公司主管研發的副總裁。他有沒有接受過性格測試或者嘗試過經理訓練？也許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情況和現在不一樣，那時也許更加重視一個人真正能“做些什麼”。他面對莫頓、莫頓的玩具娃娃，還有九型人格的古老智慧，會怎麼想呢？我一路開車回家，頭腦中迴響著父親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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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茲國尋找教練（5）

莫頓也為我提供了真正有用的建議：如果我想在簡歷方面尋求幫助，應該去見見喬安妮，他會把這位女士的電子郵箱地址發給我。喬安妮的收費標準與金伯利一樣，她和我約在離我家10分鐘路程的一個咖啡屋—這並不是一個理想的地方，因為我以前去過這家店，有碰到熟人的可能性。我以為會見到一位打扮無懈可擊的南方淑女，結果和我打招呼的卻是一個五十多歲、穿著揉皺的衣服、完全沒有化妝的女人。她說自己以前為非營利機構做“拓展”工作，但是現在轉行了—沒有提及促使她轉行的原因和情況—現在她投身於經理職業訓練事業，剛剛才從“百事公司的一個戰略規劃會議”現場過來。我立即覺得和她很投機，因為她和金伯利風格完全相反，她講求實際而且不咄咄逼人。雖然我還不確定她們兩人的功能是不是有重合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