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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個問題倒是有了些新想法,所以,我說:“一直在想,我在健康這個領域裡做過很多事情,也許我可以在這方面多強調一下。也許可以去醫藥公司。”
“醫藥公司,不錯,”她說,“還有別的嗎?”
“醫療物品供應公司?”
“還有嗎?”
“呃,不知道了。”
“醫院呢?醫院怎麼樣?”
我必須承認我不知道或者不記得有哪所醫院需要公關人員—這是看醫療賬單時心生憤懣的另一個原因吧。那麼我怎麼跟醫院人士建立聯絡呢?
“你有家庭醫生吧?”
我承認我有。
“那就跟她建立聯絡!”
“但是她忙得都沒時間告訴我我的血壓是多少,更別提和我談職業問題了。”
“她應該有接待員的吧?”
我承認她的確有。
“那就和這位接待員建立聯絡吧。”
我沒說什麼。我並不是無謂的驕傲,但是我覺得這個建議有點傷人。我這樣一個人,一個按我簡歷所寫是“極有經驗的專業人員”,卻需要討好一個診所的接待員,讓她給我提供職業線索?而且,更不用說這位接待員小姐看起來比醫生還要更忙亂呢。同時,金伯利繼續對我灌輸要“四面出擊”尋找關係的必要性,比如,飛機上坐在我旁邊的乘客。幾乎任何人都值得我迎上笑臉去尋求門路,除了我那些在求職世界中搜尋的兄弟姐妹。
課程結束了,我把我的冰茶續滿後,坐下來反思我對金伯利的反感,這種反感似乎已經和當前的情形不成比例了,我僱用了她,她是我的選擇;她應該幫助我,而且,當然,這無論如何僅僅是一次新聞風險,我沒有真正的情感籌碼在其中。然而,我的不喜歡已經上升到恨意的高度,如果我瞭解了這種不滿的根源,那我的整個求職過程都會大大受益,因為她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排斥我的企業世界,那種藏在歡樂面具後的深入骨髓的冷漠。實際上,“面具”這個主題在我的背景閱讀中出現過好幾次,比如,理查德·桑內特在《性格的腐蝕:在新資本主義制度工作下的個人結果》,還有羅伯特·傑卡爾在《道德迷宮:公司經理人的世界》中都反覆提到企業職能部門人員被要求帶上“面具”,就像古希臘戲劇中的演員一樣。傑卡爾說,公司經理人強調實行嚴格自我控制的必要性、要求自己用面具將所有個人的情緒和意願都埋藏在一張和善親切、面對公眾的笑臉下。
金伯利完美地發展了這種必要的虛偽,即使我不喜歡她,我的整個目標還是希望被金伯利已經掌握了的那種公司文化所接納,所以,我需要去“直面”我的嫌惡並將之克服。但是在達到那種超常的境界之前,我似乎卡在與我的年紀伴生的一個情感空間中動彈不得:我恨你;請愛我吧。
好吧,“討厭”作為一種情緒雖然存在,但是我還是必須用職業的態度來修正我的求職過程。我制定瞭如下每日計劃:
早上7∶30:起床,早餐,讀報,查CNN新聞,看有沒有重大災難性事件—恐怖分子襲擊、小行星碰撞,等等—那可能會影響我最近找到工作的可能性,或者至少提醒我修改一下當日計劃。不過,我拒絕像真去辦公室那樣整齊著裝,還是堅持穿著我慣常的“類睡衣”,就是介於我穿著睡覺的T恤和下午上健身房需要的運動衫之間的衣服。
9∶00~12∶30:伏案工作,處理一天的事務—查郵件,修改簡歷,瀏覽各種全國性職位公告板,總之處理一切我想得起來的事情。幸好我註冊了亞特蘭大求職網,它們每週都給我發來一堆工作資訊,光是看郵件一項就需要20分鐘。為什麼選亞特蘭大呢?因為那兒的失業率只有4%,遠低於波士頓和紐約,再說,亞特蘭大離我家也是一坐飛機就到,兩個原因加起來足以讓它成為我的首選目標。不過,亞特蘭大求職網給我郵箱裡發來的職位資訊幾乎總是不相關的領域,例如什麼“系統管理”和“建築監督”之類,不過也倒有一些可看的有趣東西—我的“求友”們發過來的簡訊啊,求助信啊什麼的。比如特里尼塔,就給我(還有論壇裡的所有朋友)來了這麼一封悲慘的信:
踏入聯誼世界(5)
我終於找到工作了,但它竟然又是一份臨時工,沒有任何福利。被裁員後無力支付賬單的我失去了亞特蘭大的公寓,不得不搬回母親的家,我已經26歲了啊!我辜負了所有的人,但是我覺得我會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的。
從“求友”那兒得到的一些怎樣對待絕望的樸實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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