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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一份充滿讚譽之詞的評估報告。就在傑夫·克里蒙特被解僱前一個星期,公司的營運長剛剛誇獎了傑夫領導的分部業績。
資本主義,正如馬克思所評論的,從來沒有向人們許諾過穩定。而諸如IBM那樣的藍籌股公司向它們的白領工作人員提供終身職位也已經是上一代的老皇曆了。正如暢銷書《誰動了我的乳酪》所建議的那樣,原有的乳酪已經被拿走了,錯位了的職業人士現在必須學會適應新口味的乳酪。但是當擁有技能和經驗的人們在日常工作中發現,他們的技能已經沒有人需要,他們的經驗也大打折扣,這時,在把我們維繫在一起的社會契約之中,一些變化發生了。
一次次的失業也許提供不了別的什麼東西,卻給失業者提供了時間來考慮一些問題。這些人曾經每個星期工作60~80個小時,而工作地點是在他們的辦公室、家裡,以及交通工具上。現在,他們突然發現自己手上有了大把的時間。他們有時間進行反思,自問“我真正想幹的究竟是什麼工作呢?”這也是職業教練總要你思考的問題。但是,更廣義的問題是,“目前這幅光景中究竟是哪兒出了差錯?”
而回答這個問題的重任不需要由失業者獨立承擔。人們有一種天然的,我猜想是深深烙在思想裡的需求,在他們感到相似的痛苦狀態下,需要向同病相憐者傾訴。乳癌患者、上癮的賭徒、長期肩負重債的人們等,常常聚在一起形成互助小組,相互安慰、傳授經驗。而今天,也許比我們歷史上任何時候都更有可能,企業的不穩定性產生的白領犧牲者有機會面對他們共同的問題。幸虧有了“職業過渡期產業”,有了它那些聯誼活動跟指導課程,失業者和臨時就業者可以定期聚會和討論。這些活動可以成為廣泛討論的一些模式,並由此導向某種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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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還是放棄(8)
但是在我的經歷中,這種討論或行動從來沒有發生過。① 當失業者和憂心忡忡的臨時就業者伸出雙手尋求他人的幫助和團結時,回應他們的常常只有一些拉拉扯扯的手。職業教練每小時收費200美元,勤勤懇懇地不斷延長修改簡歷和講授大眾心理學玄虛理論的時間。面向經理人開辦的公司,出售辦公場所和聯絡名單,只能一個一個地幫助少數失業人士。還有,美國各地的教堂裡,各種團體貼出廣告,宣稱向失業人士提供實際幫助。但是,除了向代表他們的特定團體表示安慰,他們能做的也就十分有限了。在每一個這樣的模式中,任何關於經濟和企業管理的、具有潛在顛覆性的談話都會受到壓制。
我並不想說這種壓抑是有預謀的。沒有人頒佈告示,警告如果允許他們自由討論自己的處境,失業後不安分的白領將帶來革命性的威脅。但是,不管職業教練和聯誼活動的組織者是出於何種目的,他們的做法實際上是把人們的注意力從他們所面臨的難題,以及這些難題可能帶來的不同意見中分散出來。
比如說,我們常常得到的意見,最好是在一個朋友或教練的“指導”下,把求職當做一份工作來做,這種意見似乎是用來預防煽動性思想的。求職者的大部分“工作”,包括在網際網路上搜尋並且申請職位,已經被確認是毫無作用的,看上去除了填補那些可能被用來反思失業問題來源的時間外,別無他用。然後我們來考慮一下職業教練建議的,比網際網路求職更有效利用時間的方法:聯誼活動。正是聯誼活動創造了失業者之間團結的可能性、聚會的藉口、交流的平臺,並且可能讓他們還要討論一下共同的解決方案。但是聯誼活動的本質往往會削弱一個人和其他求職者間一開始的那一點團結,每個人不是被當做一個關係或求職經驗的來源,就是被當做一名潛在的競爭者。
然而在我參加過的許多次活動中,即使聯誼也往往讓人感到氣餒。我經常滿懷挫折感地離開一個好幾十個人的聚會,不知道任何人的名字、職業或工作經歷,除非我在回停車場的路上拉住一個參加者問個明白。部分原因是因為大多數這樣的活動都包括大量的“資料垃圾”—金融資訊、網際網路資訊、目錄說明等等—根本沒有時間留下來進行非正式的社交。這樣的結果總是斷絕任何討論或個人經驗的交流。在我參加的聯誼活動和教練課程裡,人們常常會因為能夠與處在同一境地的人們聯絡起來而滿懷感激。“至少我知道,我並不孤獨”是人們常常說的一句話。但這些活動提供的人與人之間的交流相當有限!
最後,讓我們來研究一下不停地要求我們保持或發揚“贏者心態”的指示。不用說,在面試中,一個微笑、自信的人一定會比一個陰沉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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