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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翩躚本來就是個一點就著的主兒,最經不起別人的挑釁了,加上年紀小,愛逞口舌之爭。
見他如是說,她當下就又氣又惱的抬起頭來,不服氣的瞪了他一眼。
很想反駁他幾句,你會不會太誇張了,我的頭又不重。
可目光一觸即連俢肆那依舊蒼白的臉色,饒是再伶牙俐齒的人也無顏還嘴了。
心虛的收回視線,不敢看他,唐翩躚隨即把凳子往chuang頭的方向挪了挪。
她怕一會兒動作幅度太大,會牽動連俢肆腰上的傷。
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橫在她面前的粗壯手臂,如他所願,幫他揉了起來。
連俢肆本來只是想逗逗她,怕她一直陷在自責中難以自拔。
沒想到這丫頭手勁兒一下去,捏得還挺舒服,他不免享受的直眯眼,劍眉也情不自禁的斜飛。
餘光偷偷瞄了他一眼,瞧著他的神色並無異樣,想來她的力道應該不重,沒有弄疼他的感覺,唐翩躚方才暗暗鬆了口氣。
捏著捏著,唇邊竟不自覺的浮起了一絲欣恬的笑。
怎麼有種像是一個妻子在幫丈夫做按摩一樣的感覺,她貪心的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定格,那該多好。
其實,她很想跟他說,只要他肯給她機會,她相信自己應該可以勝任妻子這個角色,哪怕她年紀還小。
就算她不會洗衣服,不會做飯,她可以去學,學到能好好料理他的生活為止。
可是,這個人偏就是無情的很,寧願給外面的女人機會,也不肯接受她的感情。
一想到他常常留宿在外,大腦又很配合的幻想出了一些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時的少兒不宜的畫面,唐翩躚頓時氣得直磨牙,手上的動作難免不受控制的重了起來,直到耳邊傳來連俢肆吃痛的尖叫,她方才回過神來。
——“喂喂喂,唐翩躚,你要實在不想捏就算了,要不要下手這麼重?”
 ;。。。 ; ;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間的縫隙照進病房裡,灑下一地金黃。
夏天的光線不比冬日那樣照在人身上暖暖的,眼下也不過才早上八。九點鐘的樣子,已有幾分毒辣。
偶有幾縷強光落在病chuang上男人深邃又透著幾許虛弱的臉龐上,刺目的暈眩感隨之撲面而來。
一向淺眠的人,下意識的蹙了蹙眉,連帶著長而密的睫毛也跟著顫動了幾下。
舌尖舔過一圈略顯乾澀的唇角,連俢肆緩緩睜開眼。
想稍稍挪動一下身體,換個更為舒適點的姿勢。
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便覺右臂發麻的厲害,像是被什麼東西壓久了的感覺。
視線帶著疑惑順勢而下,一眼就看到了枕在他手上陷入熟睡中的小臉。
本來還流竄在身體裡折磨了他一宿的腰痛,在看到她恬靜睡姿的一刻,瞬間便煙消雲散。
唇畔勾起些許滿足弧度,連俢肆忽然覺得這個早晨似乎也不是很糟糕。
此刻的唐翩躚,在他看來,真的就像個誤入凡間的天使,美好的讓他不敢直視,卻又捨不得移開視線。
只見睡夢中的小丫頭一隻手緊緊捏著他的手腕,還有一隻輕輕託著他的手背。
也不嫌棄他手上因為常年廝殺和握槍而長出來的老繭,就那麼放心安然的把肌膚貼在上面,側著臉,面朝著他的方向安靜的睡著。
手心略有溼意襲來,連俢肆好奇的擰眉,探頭一看,方才發現她嘟噥著的嘴角邊不時有口水順著下巴淌到他掌心裡。
頓覺無語,搖頭過後,他又覺好笑。
都快成年的人了,睡覺還流口水,還真是……
見她腦後的馬尾有些亂,鬆鬆垮垮的,白裡透紅的小臉兒上也散落著不少碎髮,還有幾根俏皮的嵌進了嘴角里,連俢肆習慣性伸出左手,想要幫她弄一下。
無奈左臂和右臂之間的距離對於目前的他來說相距太遠,稍稍一個不注意,就牽動了腰上的傷,一聲悶哼不經意間從口中逸出,“嘶……”
說來也奇怪,本來睡得很熟的唐翩躚一聽到那聲悶哼,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
緊接著就跟鬼附了身一樣,迅速彈坐起身,腰背一挺直立馬就轉過身去,目光呆滯的看向chuang頭的方向,機械的啟唇,“怎麼了?怎麼了?”
她一連說了兩個‘怎麼了’,字裡行間裡的緊張程度不言而喻。
連俢肆本來挺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