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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開阿虎的手，唐翩躚本能的把手伸向湛天丞，口裡發出氣若游絲的呼喚，“天……天丞哥……”

“天丞哥在，天丞哥在！”聽見她的呼喚，顧不上身體上的痛，湛天丞用手肘撐著身體連連往前爬。

爬到她面前，他緊握住她遞過來的血手，另一隻大掌毫不猶豫的伸向她的嘴角，幫她去擦還在不斷往外湧的鮮紅。

“怎麼會搞成這樣，怎麼會這樣？你受的苦還少嗎，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你！不公平，真的太不公平了……合。歡，你不會有事的，天丞哥不許你有事！”

反握住他的手，唐翩躚流著眼淚衝他笑，“你總是……總是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天丞哥，我拜託你，一定要跟醫生講，幫我保住……保住這個孩子。如果……如果孩子沒了，我也不想活了……”

奮力的搖頭，湛天丞急得五內俱焚，“不要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孩子也不會有事！”

“天丞哥，對……對不起，這些年好對不起你……”腦子裡關於七歲以前的記憶已經全部想起，對面前的這個人，除了抱歉，唐翩躚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莫……莫愁愁簾中許合。歡，清弦五十為君彈。是你說的，這句詩裡有……有我的名字……”

沒想到他的合歡終於尋回了小時候的回憶，終於記得他的存在了，湛天丞激動的親吻她帶血的手指，喜極而泣道，“你記起我了，你真的記起來了！合。歡，我會高興的瘋掉……”

這時，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腳步聲，是方才那個護士叫人來了。

為首的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後面跟著好幾個護士，護士手上抬著擔架。

“快，讓開！讓開！”

醫生還沒靠近，就衝阿虎和趴在地上的湛天丞揮手。

阿虎見狀，趕緊起身。

湛天丞起身之前再度吻了吻唐翩躚纖細的手指，笑著對她說，“合。歡，你相信天丞哥，你不會有事的，這家醫院的院長是我朋友，我會讓他們盡全力搶救你，幫你保住孩子！”

“好……”本想衝他點下頭，可惜一用力牽動了頭上的傷口，她只說了一個字就痛暈過去了。

“合。歡……”

“太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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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心別墅。

連俢肆樓上樓下都尋遍了就是沒找到聶雲傾和紫煙的蹤跡，不知道是不是紫煙已經把雲傾送到醫院去了。

他正想撥打紫煙的號碼，手下阿虎的電話就進來了。

一聽說太太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現在正在急救室搶救，通話還未結束，伴著手機‘啪’的一聲摔倒地上，面如土色的連俢肆紅著眼發了瘋一樣朝等在那裡的計程車衝了過去。

“師傅，快，奕煬私立醫院！”

……

計程車後座上，連俢肆雙手合作的撐著額頭，整個人都陷在莫大的悲痛和恐慌裡。

此刻他心裡的害怕和絕望比上次她割腕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兩條命，怎麼會這樣！

“躚躚，你千萬要挺住，你和孩子都不能有事……”

“對不起，我真是該死啊，我不該跑到這裡來，再大的事也沒你和孩子重要……”

“躚躚，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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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裡，醫生和護士個個神情緊繃，忙成一團。

手術室外，湛天丞雙手抱頭神情痛苦的坐在長椅上。

身旁聞訊而來的榮馳不斷的拍著他的肩膀，柔聲安慰他，“不會有事的，你彆著急。”

“怎麼可能沒事，流了那麼多血……”湛天丞奮力的搖頭，根本就不信他的話，“榮馳啊，如果她和孩子有什麼閃失，我也不想活了。你知道嗎，她想起我來了，她記得我是誰了。”

“別說這種喪氣話，翩躚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她記起你是好事，你該開心才是。”榮馳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撿好聽的說。

說實話，他自己這會兒心裡都是七上八下的。

他是做夢都沒想到會出檔子事，阿肆還沒到，到了天下只怕是會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