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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鬍子若是劫了那六壇金砂,他們分了金砂跑沒影了,把頭爺找得到他們嗎?”
楊十一笑了一聲,說:“沒這種可能,沒人能在我的手底下搶走我運的東西。三哥你會不知道?”
曲老三衝口乾咳了一聲,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怎麼不知道。我記得我剛帶你出來那一年,你17歲。咱們在安東一上岸,我被個窯姐拉去整一把,我叫你在門口守著破行李。有一個傢伙騙你看野鴨,還有兩個傢伙趁機搶行李,你發覺了回搶,被打暈了也不鬆手。後來你醒了,知道行李被搶走了,你小子抹把臉上的血,追了三條街把行李又搶回來了。老十一,你這脾氣怎麼到現在也不改改?”
楊十一說:“天生的性子,怎麼改呢?”
曲老三突然覺得嘴裡多了口水,就往雪地上吐了口口水,說:“老十一,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是山東人。你怎麼跑到山東去了呢?”
第二章 六壇金砂(6)
楊十一說:“其實我是真正的東北漢族人,聽我媽說我的祖輩在漢朝時就住在東北了,老家在遼東。我媽媽在我11歲時改嫁隨一個山東木材商人去了山東。我17歲碰上你,被你騙來闖關東,等於是回了東北老家。”
楊十一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他不想提起他父親母親和山東繼父的陳年舊事,就算對方是和他相交11年的老兄弟曲老三他也不想多說。
楊十一仰起腦袋看看飄蕩的雪粉,說:“風小了,雪快停了。三哥,現在你和嫂子在這座長白山裡落了根,你也就是這老關東的東北人了。”
曲老三說:“那可不一樣。我這樣闖關東的山東人,成了東北人也和你不一樣,至少脾氣不一樣。我說老十一,假如啊,我真的是說假如。假如狗車上的金砂都成了你的,或者這樣說,狗車上的金砂可能變成你的,你想想你還用為金廠溝拼命嗎?老十一我是說假如,你也假如那麼想一下,你有了哪怕三酒罈金砂,你將來會怎麼活?”
楊十一扭頭看看曲老三,說:“這算屁假如,也沒你這麼假如的。我告訴你,就沒你這麼想事的。狗車上的金砂根本不能假如成誰的。把頭爺打算多用些金砂和兵備道那官勾起來,咱們那幫兄弟就不用害怕官家捉了。你記得馬家三兄弟吧?”
曲老三說:“怎麼不記得,我和馬家老二還幹過一架呢。他們馬家兄弟帶金砂沒過了卡子,都被官家當金匪捉了砍了腦袋。唉!真不值,他們馬家兄弟才帶走20兩金砂,又都丟了命。”
楊十一說:“你記得就好,咱們把頭爺現在一心想幹成的事就是和兵備道那官勾起來。官兵再來清剿咱就能事先知道信,就早早躲了。官兵在野外荒原里根本呆不住,這一帶的綹子還會斷官兵的糧道,他們官兵一走咱們就回來開幹。咱們的兄弟在入冬時揣著金砂散夥回老家,他們官兵就不會像以前那樣捉了。你說把頭爺如果幹成了這件事該多好,這是咱們數百個兄弟的大事。狗車上的這些金砂能像你那樣假如嗎?”
曲老三聽楊十一這樣說,就打消了企圖和楊十一私分其他四酒罈金砂的打算,也徹底打消了把他偷偷藏了兩酒罈金砂的事告訴楊十一。
曲老三看著自己的鞋尖說:“我就是沒事說太無聊,嘴裡不得勁說說罷了。”
楊十一說:“你跟我說說行,等你回去見了大夥一個字也不許說,先不能叫兄弟們知道六壇金砂和把頭爺的打算,這件事沒辦成傳出去就是自己招禍。”
曲老三說:“這你還擔心?我肯定不說,連你嫂子也不告訴,總行了吧。”
楊十一卻低頭對著跟在腳邊的青眼圈吹了聲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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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亮升上樹梢的時候,雪徹底地停了。狗車在額爾敏河左岸的一片山坳裡停下來。曲老三忙著把狗解套,叫它們放鬆休息。
楊十一看看青眼圈,想了想,把青眼圈也鬆了繩套。青眼圈一下子感覺到了輕鬆,抬起漂亮的臉看了看楊十一,就嗖一下躥出去,往河灘上奔跑。正給幾匹馬解套的曲老三哈地笑一聲,說:“好了,小*狼跑他媽的了。”
短尾—直瞄著青眼圈,看青眼圈跑向河灘短尾卻坐下了,仰著腦袋看看青眼圈又扭頭看看楊十一,雖是坐著,但短尾是一副隨時出擊的樣子。當然,只要楊十一的一個手勢,短尾就會衝出去把青眼圈截回來。另一條盯著青眼圈的狗是四眼,四眼賊頭賊腦地慢慢向青眼圈的後路圍,但在楊十一的一聲響亮的口哨聲中,四眼在雪地上停下,扭頭看一眼楊十一,也坐下了。再看青眼圈也聽到口哨聲,停下奔跑的四肢,掉頭看著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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