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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移動。
落山秀士的船也正在解纜,水手們不住吆喝。
喬家的船沒有動靜,他們不能離開。
南關的城牆上,臉上抹了一層淡褐色染料的秋嵐,心如火烙的疾奔碼頭,他要檢視離開的船隻中有沒有金四娘。
“當!”一聲鑼響,君山秀士的怪舟離了岸。
下游東碼頭的船隻紛紛準備,要等到下航的船隻完全離開,他們才能動身。
金四娘換了一身村婦的裝束,站在後艙口避開碼頭上的人群,監視著舵工,虎視眈眈。
秋雷也換了裝,在船首監視著水手們。驀地,碼頭上方奔下一群黑衣大漢,領先的人赫然是一劍三奇的爪牙鐵臂獨猿卞京。
秋雷原是臉向江心避免露臉的,恰好這時轉過頭來。他認得鐵臂猿,心說:“不好!如果被這傢伙看到,告訴了一劍三奇,豈不日後難堪?我得趕快離開。”
他奔向後艄,將所見告訴了金四娘。
金四娘等開船也等得心焦,她恨不得早早離開。立即奔近老艄公。沉喝道:“快!解纜離開碼頭。”
艄公訝然道:“姑娘,這怎麼可以?瞧,還有十來艘下放的船末離岸,上航的船是不可以解纜的。”
“廢話!”金四娘低喝。
“不是廢話,姑娘,這是規矩,不然大家搶航道,會撞上的。”
“呸!叫你解纜就解纜,少廢話,哼!除非你不想活了,快!慢些兒先割下你的耳朵。”金四娘聲色俱歷地低吼。
“這……這……”老艄公變色地叫。
金四娘手起掌落,“叭”一聲暴響,一耳光把老艄公擊倒在艙板上,厲聲道:“你再耽擱,本姑娘殺了你再找別人的船。”
後艄還有兩名壯如牛的水夫,眼看老艄公受辱,忍無可忍,低吼一聲,突然撲上。
秋雷冷哼一聲,迎上雙手分張,閃電似的劈胸將兩人抓實,向下一按,放手加上一劈掌,兩船伕僕伏在艙板上狀如死人。
秋雷倏然轉身,向從兩舷搶來的眾船伕叱道;“誰不想死,開船,想死,太爺立刻可以下殺手。”
舉手之間便制服了兩個艙夫,其他的人大驚失色。舵工狼狽的爬起,抹掉口角的血跡,叫著道:“解纜,開船:”
鄰船的人皆被驚動了,吵吵鬧鬧中,船悄然滑出船叢,離開了碼頭。
金四娘站在倏公身旁,沉喝道:“向下遊駛。”
“什麼?”艄公吃驚地問。
“別問為什麼,你聽命行事便成。”
“姑娘,這船是到重慶府的。”
“我不到重慶府,我要下湖廣。”
“這怎成?”
“不成也得成,轉舵。”
老舵工不敢不聽,船已駛離碼頭七八丈,上游下來的船急放而下,上行確是不易,勉強行駛將會出大亂子
這時,一艘大客船正急衝而下,如果舵工不聽命,可能要撞上。下行的大客船沒料到這時會有搶上航的船隻,正向下急駛。
老舵工猛地一扳尾橈,船頭徐轉。
船首的船伕莫名其妙,有人叫:“怎麼?往下走?”
一位不知利害的客人大叫道:“船家,怎麼回事!”
秋雷恰好趕回船頭,介面道:“下湖廣,就是這麼回事。”
客人跳腳叫:“什麼話?誰要下湖廣的?船家,船家……”
秋雷止住客人往後艙走,冷笑道:“不必找船家,太爺要下湖廣,你不想去?”
客人昨晚不知船上有變,不知利害,大吼道:“你是什麼人?你做得了主?你……”
“住口!你只消說你願不願意跟船下湖廣。”
“反了!你這廝豈有此理!船家,靠岸,我要去府衙送張名帖,把這廝……”
秋雷不再讓他鬼叫發威,右拳疾飛,“砰”的一聲正中臉門,客人仰面便倒,下手不客氣,一腳端在客人的胸骨上,客人嗯了一聲,雙眼一翻,只有出氣沒有入氣了。
秋雷一不作二不休,冷冷的看著張口結舌的船伕們,右腳輕輕一挑,將半死的客人挑落水中說:“誰不想下湖廣,早些說。”
一名船伕全身發搏,突然驚恐的大叫,“殺了人了,殺了……”
秋雷疾衝而上,船伕不再叫,湧身一跳,水花飛濺,跳入水中逃命。
這時,船已漂下一二十丈,前後都有下放的船隻,跳水逃生的船伕的大叫聲,在江面震盪,吸引了前後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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